夙池则哭的更加伤心:“舟舟要死了。”
明浩叔蹲在两人的身前,耐心的细声细语哄两人:“死不了,舟舟过几日就会好了。”
“乖宝。”
彧罹快步走过去,蹲在夙池的面前。
她用掌心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心疼的声音温柔至极:“我家乖宝哭成这样,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夙池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彧罹,开口喊:“姐姐。”
他一张嘴出声,刚擦干的小脸再次被流出的眼泪浸湿。
彧罹心疼的不行,小声答应着:“姐姐在。”
夙池抬起胳膊抱住彧罹的脖子,小脸埋在她的颈侧哭到肩膀颤抖,哭到话都说不清楚:“乖宝坏……舟舟死了……呜呜……”
是他捅到的马蜂窝,害得白轻舟的疼死了。
夙池把责任归到了自己身上。
难过又自责。
彧罹抱着他站起身,手掌轻抚他的后背哄:“乖宝,他还没死呢。”
“他要疼死了。”
“乖宝忘记了吗?姐姐是大夫,肯定会治好他的,两日他便能康复了。”
夙池吸了吸鼻子,小奶音中仍带着哭腔:“真的吗?”
“乖宝不相信姐姐吗?”
“相信。”
“那别哭了好不好?”
夙池乖乖的点了点头:“嗯。”
彧罹将他脸上的泪痕擦干净,问:“乖宝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夙池摇了摇头:“没有,不疼。”
“那我们回家。”
彧罹抱着夙池走回明浩叔身边,开口道:“明浩叔,去我那拿点中药贴,给他敷一下,能止疼促进愈合。”
“行。”
明浩叔把白轻舟抱起来,跟着彧罹身后往书院外走。
他看到一旁的岳文姝,开口道:“岳夫子,我给我家舟舟告两日假哈。”
岳文姝善解人意道:“嗯,快回去吧,等舟舟康复了再来上课。”
-
林氏医馆。
生病的村民仍在院中等着,且还多了两位不速之客,正是在鸣泉镇遇到的梅明珠主仆二人。
院中合欢树下有一把软榻,上面铺着柔软的白色绒毯。
软榻旁的地上掉落了一颗水晶球,沾了些许尘土显得灰扑扑,但仍难掩其价值不菲。
梅明珠脸色红润许多,视线落在水晶球上。
彧罹比她想的富有很多,钱财肯定难以收买,想带走夙池怕是有些难。
她已经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池轻竹是她的亲弟弟梅若竹。
当年,梅若竹被人贩子拐走,辗转经过几个城镇,后被卖给了一家池姓农户。
农户成婚多年无孕,又没多余银钱再娶,便听信老一辈的话,家中有子或许能孕子。
农户买下梅若竹,为其取名池轻竹,起初怕他会逃跑,整日把他拴在屋里。
池轻竹当时已经六岁,在人贩子手上吃过不少苦,即便被拴着也不再哭闹。
时间一久,农户便放下了心,解开了拴着池轻竹的链子,对他也当亲生儿子疼爱。
可好景不长。
池轻竹七岁时,农户的夫郎有了身孕,便开始忽略池轻竹。
池轻竹八岁时,农户的夫郎生了女儿,便开始嫌弃池轻竹。
寒冬天,池轻竹穿着单薄的衣服,被冻的发了高热不退,农户便以家中食不果腹为由,把池轻竹卖进了花楼。
花楼老鸨见池轻竹模样漂亮,便收了病重的他,找大夫将他治好后重点调教。
池轻竹十三岁时,花楼拍卖初次,一举成为了花楼头牌。
池轻竹十八岁时,被当朝明远将军赎身,带回京都成为其外室。
池轻竹十九岁时,明远将军率军出征,将军主君趁机欲将他发卖,被他寻机会逃了出去。
池轻竹二十岁时,死于井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