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泺脚步一顿,心下一沉,这安稳的日子到头了吗?
穿越过来已经五年了,从九岁到十四岁,天天按部就班,跟着父亲学习,跟着继母绣花,带着弟弟游戏识字,把前世的孤独寂寞一一抹平,她感受到了父母的爱,弟弟的爱,外祖舅舅们的爱,总以为一辈子就会这样美好。
‘‘不能慌,春雨,你跟我去母亲院子看看;春天,你拿着我的门牌,去找舅舅,让舅舅想办法了解情况;春季,你去找府医,让他过来母亲院子候着;春风,你看好院子。”
傅泺疾步走了出去,风吹过脸上,突然刮到眼睛生疼。
她要赶过去看看她那个病弱的继母,继母生双胞胎时大出血伤了身体,弟弟还小,继母不能有事。她亲生母亲就是为了生她难产坏了身子,没几年就去了。京中人人皆知傅大人两任妻子都难产,一个死了一个生了双胞胎后再无所出。
傅泺无比庆幸,她穿越之后就开始锻炼身体,没有像这个时代女性这样弱不禁风。
“小姐,您来了,夫人在里边,您快进去。”门口的丫鬟把珠帘撩起,迎着傅泺进门。
雕纹门床里,身着淡蓝色衣服,衣服上用蓝色丝线绣着几朵简单的莲花,虽穿着简单,但却不失华贵的徐氏,一头黑发,肤白如雪,眉目间隐忍能看到书卷气,此刻,慌乱的脸上却满是泪水。
‘‘母亲,您先别担心,小心哭伤了身子,希儿和望儿还需要您照顾呢,我们先了解一下父亲的事情,再想办法。’’傅泺轻轻扶住继母徐氏的手臂,安慰着。
徐氏停下哭泣,‘‘对,我不能哭,我要照顾好孩子们,等夫君回家。’’
徐氏缓一缓后,让长随青墨重新把过程说一遍。“听大理寺的人说,是因为老爷为光禄寺少卿求情,皇上以老爷为同党的名义收监了。”
‘‘青墨,你先去外面,打探一下光禄寺家里的事情,有消息再回复禀告。’’
‘‘半霞,你拿我的门牌去找我父亲,让父亲想办法去大理寺找人。’’
徐氏一边咳嗽一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交代,她娘家虽然现在只有亲哥哥和堂伯、堂哥在朝为官,但是前太傅的人脉还是让京中的人有所顾忌的。
“泺儿,你派人过去跟你祖母和二婶打个招呼。”
“母亲,您别担心了,祖母如果有心,她现在已经知道父亲的事了,但是却没看到她们派人过来。”
国公府老夫人,傅老夫人,在傅泺的记忆中,一直都是冷漠无情的人。无论他们大房做得多好,总得不到傅老夫人的赞同。
大房的荣光是傅家的荣光,但是大房的磨难,一定只会是大房的磨难。
在傅泺心中,她祖母就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她二叔更是一言难尽,承爵以后,眼睛长在头顶上。
可是,这爵位到现在已经第三代了,没法留给下一代,他二叔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想着靠裙带关系去延续国公府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