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景色逐渐分崩离析，在这闪烁的灯光中，冯·内古特的身影也开始飘忽不定。

库洛姆：“视觉模块被干扰了······！”

冯·内古特：“哦？只是这样？”

恍惚间，无数刺耳的警报声在耳边回荡。

‘意识偏离值为31.217%。’······‘记录已消除。’

冯·内古特：“听听你内心所畏惧的声音吧。”

？？？：“原本还很尊敬那家伙，现在也不过是个没有前途的工具罢了。”

正在建立模拟链接。

意识偏离值为30.316%。

？？？：“让他站在最前线！反正意识回传后还能复活！”

记录已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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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首席不会是兰斯顿了。”

记录已消除。

正在建立模拟链接······正在建立模拟链接······正在建立模拟链接······

视野在疯狂鸣响的警报声中逐渐恢复，库洛姆发现在自己此时正处于一片赤红色警告窗口中。

与其说是畏惧，不如说它时刻在回忆中的厌恶。

约翰：“‘史密斯’从以前开始就是完美的怪物，我将你带回来，作为我的儿子，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史密斯，成为完美的‘我’。”

库洛姆：“不，不是这样······”

约翰：“兰斯顿，作为我的儿子应该做什么你应该明白的吧？”

库洛姆：“我已经挣脱了既定的束缚。”

？？？：“你毫无天赋，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没有得到回报，一如既往。”

库洛姆：“不，我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回报······”

？？？：“你的队友会被代行者逐个碾碎，尊敬的人会被陷害致死，而你却无能为力。”

不再回答耳边纷乱的杂音，库洛姆在沉默中握住了武器。

？？？：“你想保护他们？保护那些注定会离开你的人？”

“构造体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便利的工具，你明明目睹过那些事······”

“从成为构造体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个失败者了。”

“无法成为首席，甚至不是真正的指挥官，现在的你······只是工具罢了。”

质疑，无法否定的质疑。

因为这都是在漫长的任务和战斗中曾经闪过脑海的质疑，它如同墙角的蛛网一直沉积在心底。

如今却又被某种力量所蛊惑，放大，嘈杂不休。

雷光带着库洛姆的决心，劈开面前昏暗的视野，那些杂音也在这一击中被撕裂，逐渐安静了下来。

很快，取代杂音的警报声便再次响起，他的视野已经布满了扭曲的鲜红。

曾经熟悉的疼痛咬噬着神经，像波纹一般扩散。

警告，意识过载。

警告，意识过载。

警告，意识过载。

警告，意识过载。

警告，意识过载。

？？？：“你毫无天赋，辜负了父亲对你的期待，他或许根本不允许你称呼他为父亲。”

无视击碎杂音带来的后果，库洛姆再次挥动了镰刀。

坚决的否定，坚固的疼痛，一切都像是在嘲笑着他的选择。

回忆中那些令人厌恶却又无比熟悉的刺痛尖锐的钻入指尖，随着全身的神经末梢开始随着脉搏律动，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尖腕骨，

？？？：“你选择的道路尽头已空无一物。”

——在吞噬呼吸的剧痛中，雷光再次带着他的坚定划破了昏暗的空间。

？？？：“······”

地面发生了轻微的震动，似乎有人在近处放声大笑。

库洛姆：“只要切断视觉和听觉，你就无法在干扰我的视听了。”

即使只能凭借着感觉来判断发生了什么，库洛姆还是毅然做出了这个决定。

？？？：“······”

地面再一次发生了细微的震动，似乎有个正在大笑的人向他靠近了几步。

一种无形的威压感从左侧迅速接近，一定要说那种威压感是什么的话，那便是刀刃挥动时带动的风。

——叮！

镰刀与某种金属剧烈碰撞带来的震动传递到库洛姆的掌心中，指关节一阵麻痛。

以他平常的忍耐度来说，库洛姆绝不会对这种程度的震动带来的痛感表示分毫在意。

但是，在视觉和听觉模块被关闭的状态下，想要让自己继续维持战斗的灵敏，那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提到自己的感知模组下所有模块的灵敏度，即使那会带来剧痛，不······为了保持关闭视听时意识海稳定，疼痛是必须的。

凌冽的风光从左右两侧袭来，库洛姆侧身躲过了左侧的攻击，同时又用镰刀格挡了右侧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