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川的手指骨结，已经攥到发白，漆黑的眼眸带着阴鸷，就像是一汪寒潭。

眸底，似乎还氤氲着气恼和慌乱。

桥归桥，路归路……

万般浮华梦，皆为一场空。

呵！

她倒是潇洒！

他假装一脸淡然的拿过离婚协议书，修长的手指象征性的一页页慢慢翻着，但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心底，在盘算着如何不失体面的拒绝签字。

“净身出户？”他压下心头的酸涩，沉声开口。

他没想到为了能离婚，她居然会愿意无条件的妥协！

忽觉脑袋中灵光一闪，他将离婚协议书“啪”的扔回茶几上，唇角缓缓扬起，“叶翩翩，净身出户怕是不够吧？”

叶翩翩眉梢一挑：“所以呢？”

陆倾川道：“你嫁进陆家也快一年了，吃穿用度就不说了，走之前，是不是应该把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还回来？”

这话说出口，他觉得脸上发烫，羞臊无比，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没想到他陆倾川也有要耍无赖的一天。

不过……

无所谓了，只要能留下她，就值得。

哪怕只是暂时的。

叶翩翩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

她拿过纸和笔，“唰唰唰”一通龙飞凤舞。

写完之后，递给了他：“借条给你打了，我会连本带利全都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