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艾斯！”海贼们相继撤退过来，也带来一批又一批的追兵。

“都聚在一起，是怕我一一解决起来麻烦么？”岩浆在赤犬手上愈滚愈大，即使隔了老远，海贼们依旧从那份炙热里嗅到了一把股死亡的气息。

“一......一起上！”喉结滚动，汗水冒出表皮从脸上滑落，“冲啊！”像奔涌的海浪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要么回归大海，要么死在沙滩！

“啊！海，海震！！”

地面再次摇晃起来，那是比先前每一次都要来得更为猛烈的翻滚，像极了暴风雨夜晚的海面，也阻断了岩浆席卷。

“老爹！”众海贼下意识望过去，那个高大的背影，一如既往的伟岸。

“上船吧儿子们，你们该回去大海上了。”是你们不是我们，从入耳到读懂堪堪不过几秒的时间里，那些个平日里凶神恶煞名头可止小儿啼哭的大海贼们竟是一脸怔愣，不觉间泪水便模糊了眼。

“老爹！要走我们一起走！”

“老爹！”

“求您了，老爹......”

无数声泪俱下，却没有动摇白胡子的决意半点。他本就做了如此打算，早在来这里之前。

丛云切横空劈斩，划拨出一道道月牙状气浪将追击的海军掀翻。调转回防，星星点点的火花自兵刃交接处洒下，白胡子与战国对峙着，眼角余光瞥向雪莱。呵，小鬼，你最好不要叫我失望！

“这是船长的命令！”一声暴喝，全员噤声。船长的命令，没有海贼会对这条规则感到陌生，何况是将白胡子奉为信仰的白船人。

“艾斯，走啊！”咬紧牙，马尔科一把扯过原地扎根的艾斯，“还是说，你想背叛白胡子海贼船、背叛老爹？！”

艾斯：“......”

无尽的喧嚣里，艾斯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背影，“松开吧，我知道了。”

走到路飞面前，艾斯半蹲着搀扶起路飞，“路飞，我们走......”

毫无防备，鲜血一下溅上了那张木然的脸，从路飞呆滞的瞳孔里，艾斯看见了自己眼中的愕然，哈，是幻觉吧？不然怎会看见雪莱钻进路飞脑门儿，还眼睁睁看着自己心脏被连挖了两次？

识海深处，在一片不着边际的空旷里，白色团子正在疯狂逃窜。

噬灵，怎么可能？！

唔，记不太清了嘞，或许我上辈子主业就是干这个的？

白团：......

在雪莱闯进来的那一刻，它是愣了半秒的，这家伙来得速度远远超出了它的预想。不，比起反应快，它更倾向于对方一早就猜到了祂的意图。

真是有意思呢，当然，如果现在受到威胁的不是它就更好了！

灵体一次又一次被弹回，该死，为什么会出不去？

作为祂在现实世界的投影，它降临的目的无非就是修复被打乱的世界线。而雪莱，在祂所赋予的记忆里，这是一个外来之人，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喜欢扭曲世界线的惯匪，然而祂却始终奈何她不得。

所以，它为何会生出对方此刻是魂灵状态，可以一试的念头啊？！?_?!

乖，不哭不哭啊，动手当然是因为你觉得有把握弄死我呀！

“......，艹！”

在一声充满了内涵的国粹里，白色团子饱含热泪地闭上了眼，霎时，黑色的魂魄上一抹血色印记浮现。

是权能亦是桎梏。

“艾...艾斯......”灵台恢复清明，路飞看着自己沾满艾斯鲜血的手，眼神逐渐失焦，“我......杀了艾斯？”像是疑问又像是不敢置信的呢喃，明明靠在自己肩上的躯体体温尚且温热，路飞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