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知道,她已经在宫里埋了眼线,随时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给太后请安后,来坤宁宫院里找宁珍珠。
她正坐在一株君子兰前想事情想得出神。
“皇嫂。”孟雨和她打了声招呼,在她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
宁珍珠抬起头,“是皇后啊。”
“这株君子兰,花开的挺漂亮。”
宁珍珠感慨道:“是啊,这株君子兰,是明熠帝曾经送给母后的,这么多年没开花,没想到,今年竟然开花了。”
孟雨看着眼前娇艳的花骨朵,道:“君子兰开花,定是个好兆头。”
宁珍珠视线从君子兰上移开,看向孟雨,试探道:
“听说皇后最近常去昭和宫,就不怕那里闹鬼吗?”
自从上次,她在观音庙吃过大亏后,再也不敢小看孟雨,所以这次,虽然知道她经常只带个婢女,去那座偏僻的昭和宫,一待便是一两个时辰,但她担心有诈,也不敢贸然下手。
“皇嫂,闹鬼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怎么连你也信以为真。”
“此话怎讲?”
孟雨好心将明煜和她讲的,明浩帝和昭和公主的故事,和宁珍珠又讲了一遍。
宁珍珠道:“真没想到,昭和宫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本宫竟从未听说,不过陛下又是怎样知道的如此详细呢?”
此事,便是明熠帝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昭和宫和巫蛊有关,先帝有个后妃在那自尽了,还摆了个什么阵法,他嫌不吉利,便没启用那座宫殿。
孟雨直接把明煜卖了,“因为陛下曾偷看过先帝的日志。”
所以他才会把这段他还未出生时,父皇与昭和公主之间的故事讲得惟妙惟肖。
宁珍珠还是不解,“这是先帝与昭和公主的故事,似乎与皇后无关吧。”
她为何三天两头往昭和宫跑?
孟雨故作神秘道:“此事,便蹊跷在这里,皇嫂你应该知道,陛下一年前,在没见过我本人的情况下,便曾在梦里见过我,还让画师画了一幅我的画像,挂在自己卧寝,之后才来阕歌寻人,找到我。”
宁珍珠颔首,“此事确实匪夷所思。”明煜房间很早就有孟雨画像的事,她听曲幽兰说过。
孟雨接着道:“陛下梦到的,便是前世的我,他那日已经亲口证实,梦到我的地点,就在昭和宫,所以,这也是我最近为何总去昭和宫的原因,前几日又听陛下讲了昭和公主的故事,我想,我与他的缘分,也许冥冥之中,和昭和宫有关呢。”
宁珍珠心绪微动。
对孟雨的怀疑因此也打消了不少。
看来,她去昭和宫,并不是出于什么其他目的,纯粹是觉得这座宫殿,和她有缘。
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冷声道:“皇后,你好端端的,为何要同本宫说这些?”
自从观音庙后,她与孟雨之间,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两人现在互相看不顺眼,装都不带装的。
孟雨嗤笑一声,道:
“皇嫂,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与陛下的缘分,是上辈子注定的,任谁也阻止不了,你以后,可别再多管闲事,劝陛下纳什么后妃,特别是曲幽兰,她本就和陛下有缘无分,有我在,她就死了进宫的心吧。”
孟雨说完,不再理会她,站起身,扶上琥珀的胳膊,径直离开。
宁珍珠的脸已经气得扭曲变形。
两人走了一段路,出了坤宁宫,琥珀疑惑道:
“娘娘,您本来就准备收拾宁皇后,为何还要专门跑来气她一番啊,是担心以后没这个机会了吗?”
孟雨笑道:“宁珍珠为人谨慎非常,我必须为自己深夜去昭和宫烧香,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一本正经同她说,她定会心生怀疑,只有这样刺激她,她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