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桉否认道：“不是。”

阴九琰：“那……？”

月桉起身，道：“这副魔骨原本就不是我的，身体难免会排斥。”

阴九琰：“从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月桉脑中一闪而过某个身影，难道此事与他有关？

“我要暂时离开。”

阴九琰：“去哪？”

月桉走向阴九琰，她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当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脖颈时她忍不住浑身一个颤栗，直到感觉脖颈上的细绳轻微下坠她才睁眼。

月桉神色严肃道：“若有急事，你知道该怎么唤我的。”

阴九琰点头，“嗯，我知道。”

月桉：“别逞能。”

阴九琰点头，答应道：“好。”

看着月桉的背影，她在身后喊道：“你也是。”

“嗯。”

她握着那枚骨戒，重新塞进了衣服里。

“九琰真神。”

阴九琰猛地转身，只见荼靡面朝着她站立不动。

阴九琰勾唇道：“不请自来，找死？”

荼靡：“若真神愿意，荼靡愿为您扫清一切障碍，天地辽阔随君自在。”

“荼靡亦可答应真神善待冥界平民。”

阴九琰：“倒是不知道，本帝的自由何时掌握在你手中了？“

“荼靡，本帝很好奇你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算计本帝的？”

荼靡沉默片刻，道：“人间。”

阴九琰轻嗤道：“看来人间那些事，都是你冒充本帝做的。”

荼靡：“是。”

“献祭至亲换取前途扶摇直上，然而人的命格自出生就由天定，他要扶摇直上必定就要换取别人的气运，而天生气运蓬勃之人无疑成了最好的选择。”

“原本我与他不该是那样结束的。”阴九琰盯着荼靡，冷声道。

荼靡：“嗯。帝后情深，生同寝，死同穴。”

“可是，神君你与他原本只有一世情缘，如今却可以千秋百载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阴九琰眸色黑沉，道：“你的意思是，我还该感激你了。”

荼靡叹息道：“神君不要再执着了，放手吧。”

“你还没有发现吗？你所遵循的天道其实是在阻碍冥界强大。”

“天道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伪装过的陷阱。三万年前冥界是何等的强大，有数不清的鬼帝、鬼王为三界所共知，而今这样安稳的局势只会让虎狼变成兔子，完全丧失斗志。”

阴九琰嗤笑道：“这又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妨直接告诉本帝你的野心。”

荼靡：“野心？我不喜欢这个词……初衷吧，我的初衷就是要让冥界成为三界之首。”

“这些年来我换了无数个身份，土菩身边的小花仙、真神身边的荼靡、北阴神君身边的故梦……”叹息一声，又接着道：“我都快不记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也许我原本就可以是任何人，而我存在的意义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