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谨遵殿下之意。”在场的官员们低头行礼道。
“云南王府管家何在?”晋王出声询问道。
在管家忙碌安置宾客们的间隙,尹清晏在搜寻着段舒芫的身影。“那小姑娘在外头转弯的廊上呢。”裴垣低声提醒道,“身为人家的表哥,去劝劝吧,别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
尹清晏顺势应道:“谢过殿下了,不过这位小郡主同样也是音儿的表妹,晋王殿下您说呢?”
晋王无奈笑着赶人:“你这人,抓紧去吧!我回去给你妹妹写封信,好让府上心里都有个数。”
廊上有一座拱桥,段舒芫顶着混乱的思绪,就这么盯着水面发愣。
“咳咳……”尹清晏佯装咳嗽出声,“郡主,晚来风急的,不若先回房歇息如何?忧虑过重恐伤及自身。”此话一出,段舒芫身边的婢女眼神透出几分感激,立即附和着:“是呀,今日事多,郡主的汤药还在小厨房里温着呢,您就随奴婢先回院里,好么?”
段舒芫机械性地抬头,瞧见来人也只是问一句:“你是?”
尹清晏礼貌答道:“信国公府,尹氏清晏。”
“尹氏啊……”段舒芫眼神略起波澜。她微扯嘴角,“尹世子,你是替尹茉来做说客的吗?”
问话一针见血,尹清晏也不惧:“是也不是。真相终有大白的那一日,郡主或早或晚都会直面这一题。血缘关系如同涓涓细流般,绵长悠远。生养的功过,皆在您的一念之间。没有人能逼郡主当下就做出抉择,尹某向来奉行的理念是:人在做决定之前需要保持健康的体魄和清醒的头脑。”
段舒芫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扭头吩咐贴身婢女道:“走,我们回房。”
“郡主,小心夜路。”尹清晏心底的石头霎时落了地,他还真担心这孩子脾气太犟,这番言论对她无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劝这方面还是比小姑姑好多了。”男子喃喃低语着。
夜逐渐深了,安尚书下榻的房内,烛火摇曳。他独自一人对着墙壁,自言自语道:“棽儿,别怪为父……”
“啊!”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惊醒了一众留宿云南王府的宾客们。
一位神色慌张的婢女连滚带爬地敲开了王府主院的大门。守门的小厮睡眼惺忪地望着来人,还未提起灯盏,就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人用力地拽住,他顺着这力道向下一瞧,那是双布满了恐惧的眼睛。
“你,你这是怎么了?”小厮认出了这是在王妃房中伺候的二等侍婢,试探着问道。
婢女眼神空洞,半天都没开口。
小厮见状有些着急,催道:“到底出了何事?是不是王妃她又在闹了?”
“王妃她,她自缢了!”侍婢后怕的说道,“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