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
政祉安咬牙,瞧了眼谷底情形,在心底仰天长啸:“上你大爷!”
谷底凌飞与黑衣男子交灼在一起,那人轻功着实了得,滑溜得让凌飞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丹琴手脚的绳子已经被砍断,然而她已经完全无法站起身,只能凭着毅力坐靠着土壁,呼吸微弱。
政祉安砍得还剩六七人时,那身月白袍子也被染得鲜红一片,遍地鲜红好似从雪地里开出了妖冶艳丽的彼岸花。
她就不信今日真会栽在这群垃圾手里,余下的黑衣人个个无不是又惊又惧,隐隐还有丝欣赏佩服。
“上。”
几人再次齐齐冲向政祉安。
政祉安迅速用内力把距离最近那把刀吸到手中,提刀就要斜砍。
‘嗖,嗖’数响,几支箭矢破空朝几名黑衣人射去。
政祉安深吸口气,终究是赶来了。
几人心知是救兵赶到,方才出声的人再次冷声开口:“她已经是强弩之末,解决她,否则大家都没命。”
另外几人毫不犹豫地再次挥刀上前,政祉安浑身绷紧,从怀里掏出锦帕塞进嘴里咬紧。
生死就看这一下了!
倏然一道墨灰色身影出现在跟前,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抹了脖子。
“来得真及时哈。”政祉安一屁墩瘫倒在地。
“安安!”宗祯平顿时神气全无,神色紧张,声音里隐约带着轻颤:“安...安安。”
宗祯平伸出手,抑制不住颤抖,想试探政祉安还有无鼻息。
是他来晚了吗?
“放心没死。”政祉安闭着眼生无可恋,全身四肢百骸没有一处好的,就这几个字都扯得胸腔疼。
听到她的声音,宗祯平脸色缓和不少,紧接着查探起她的伤势,探究的伤势每多一分他眸中的温度便冷一分。
政祉安身上内力耗竭,外伤数道肉可见骨的伤口,说被人砍成筛子也不为过。
往她嘴里喂了两颗丹药。
“忍着点。”宗祯平声音温和低沉,从怀里取出止血散替她洒上。
“嘶~”政祉安倒吸口冷气:“轻点。”本是寻常的话,因着疼痛气息不稳,竟显得有些娇软。
“你还知道疼?!”明知道跟是否用力没关系,宗祯平手上动作还是愈发轻柔,还轻轻呼气替她缓解。
感受到体内透凉的气息游走,政祉安好受许多。
这次的伤还没几年前武平王府那次重,只不过是外伤看着恼火,内伤也不重得亏这几年武功没落下,不然这次恐怕真得交代在这儿。
后边三八他们加上宗祯平的人赶来,地下与凌飞交手的黑衣男人察觉想跑时已经来不及。
政祉安并没有躺太久,感觉体内恢复了一丝内力后便撑着地起身。
宗祯平一把揽住她的肩头,将人扶起,不用她再开口,便带人跃到谷底。
看到被三八他们压制住的黑衣男子,他漆黑的眸子凛冽杀意一闪而过。
政祉安从他怀里的离开,缓缓走向那名面目全非的男子,伸出手,同时眼中不带丝毫情绪地看向他:“你叫什么?”
凌飞取出腰间佩剑递到她手里。
黑衣男子讽刺大笑:“你竟然把我忘了...哈哈哈...你不会真以为灭门之仇,你们放过我,我就要感恩戴德吧!”
灭门之仇。
被抛之脑后多年的往事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