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傅城在掩饰,且掩饰的还不错,一般的医者很容易就被他蒙混过去。
“公子,您的腿好得很,为何要装?”
傅城知道瞒不住玉蝶姑娘了,嘴角勾笑,“姑娘是神医圣手的关门弟子,可否治心病?”
玉蝶姑娘摇摇头,她只能治疗身体的病。
傅城的眸色深沉了一些,“我这病得需身心两好才算好,目下还不是时候。”
玉蝶姑娘不再过问,她只按照傅城的吩咐做事,只要他能够给她报仇,她便此生无憾了。
“公子,我今儿研制的新药,专门对症你的剑伤,且涂上看看,不出三日,便可药到病除。”
傅城褪去了上衣,露出了骇人的伤痕。
“麻烦姑娘了。”
玉蝶从小跟着师傅学习,师傅也教导她医者不避男女,只为治病救人。
她眼前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病患。
她拿起药,轻轻的涂在那条青紫色的伤口上,拿捏着力度,询问着傅城的感觉。
门吱呀一声,方墨仪端着一碗蜂蜜水进来了。
她轻轻放在了傅城床边的案几上,淡声道,“公子,水好了。”
她刚转身还未走出两步,只听见傅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喂我。”
玉蝶抹药的手停了一下,用手帕擦了擦,端起案几上的瓷碗。
傅城:“让黑炭来。”
玉蝶看了一眼方墨仪,脸色真是和黑炭差不多,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吧。
方墨仪蹙了下眉,接过了瓷碗,心说你已经有佳人伺候了,还想着捉弄我。
她漫不经心地把汤勺递到傅城的嘴边,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平静的湖水一般,不起一丝涟漪。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一股深深的情感,宛如澎湃的海洋,随时准备掀起滔天巨浪。
傅城不喝,道:“烫。”
方墨仪用汤勺扬了几下,待温度尚可,又递到他的嘴边。
傅城轻轻一抿,“太甜。”
方墨仪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手,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拳头上。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尽全力才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轻声说道:“小的这就去加些水。”
来来回回几次,傅城才满意的喝了。
玉蝶觉得有些怪怪的,急急忙忙的抹好了药,公子看似为难黑炭,但语气里又有些挑弄。
黑炭比一般的粗手粗脚的臭男人秀气多了,身板也小,倒是有些女相。两人同住一间房,正常的主仆哪有这样的,莫不是公子有特殊的癖好?
她打断了自己飘飞到八百里地外的思绪,打了一个激灵,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好。她匆匆的收拾好了药箱,又嘱咐了几句,意味深长的看了方墨仪一眼,脚步飞快的退出了房间。
这时,又听到了几个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房门轻轻的扣响,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傅公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