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在总部大楼的也就只有钱鸾圭和陈鑫了,陈鑫亲自为这位下属倒上了一杯茶水,普通的铁观音,素朴的茶杯。两个人在机密处对坐而饮,不时地抬起头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要行动了。
“闾丘文他们是什么工作情况?”陈鑫喝净茶水问钱鸾圭。
“在科研处和居住区D区都设下了很多人在外面看守,而里面则是除了董枫外,另外四个人两个人一组,每次待半天,晚上十二点开始,中午十二点结束是一组,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又是一组。”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点后又说:“现在是南翰科和尚清,金飞羽和台岱应该在赶过去换班的路上。”
“为什么不让董枫也值班,闾丘文不信任他吗?”陈鑫很疑惑,明明董枫是几个人里面官职最大的,按理来说能力也不逊色,但是闾丘文却没有用他。
钱鸾圭低头想了想解释说:“你也知道他吸毒吧,闾丘文就是知道他吸毒,怕他坏了大事,所以才没有让他去看管项凌,反而是让他和三泽川一块做事。”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今晚是打算让我一边看一边佩服你吗?”这是钱鸾圭在防陈鑫,她怕陈鑫提前知道了会改计划,所以没有提前告诉她,而是在不得不做的时候让她别无选择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请她来看不过也是让她承担一部分责任罢了,这计划可是会毁了慕容雁心心念念的科研处。
三泽川写完举报材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把之前发给小报的资料和自己的举报信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份逻辑清晰证明有力的材料,现在闾丘文和慕容雁头上都悬着一把即将坠落的利剑,双方手里也都拿着刀随时准备割断那条挂剑的绳子。
晚上集团里面有些凉,还有风裹挟着倦意吹来。三泽川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步一步疲弱地向前走去。忽然间吹来的风大了很多,带起了地上枯黄的树叶和草芥,弄得三泽川睁不开眼。而她又在半睁开的眼睛中隐约地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出现在不远的前方。她越是想睁开眼,就越难看清那个人是谁。当风结束的时候,她才睁大眼睛扫视着前方,可是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一阵不安感顿时顺着脚底蔓延到全身,她有预感要出事了,但这种感觉还不是来自于和川崎美奈的爱情联系,不是冲着川崎美奈去的,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性了——科研处。她甩开步子往科研处的大楼快速走去,当她即将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又有一抹白色从眼前晃了过去。他是谁?去科研处干什么?这些疑问逼得她不得不加快脚步。
五分钟过后,台岱和金飞羽上了通往D区五层的电梯,因为前几天台岱去执行任务了,所以十二个小时的看守任务也落在了金飞羽一个人的肩膀上,他们在里面闲聊着,但台岱就是提不起兴趣来,看到他这样,金飞羽也不再说什么了。突然间电梯突然停住了,紧急照明灯将猩红色的光注满这狭小的空间。金飞羽立刻感觉不对,身上汗毛竖起,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正当他们打算求救的时候,电梯仿佛超重一样向下迅速降落了一段高度,但是又立刻被刹住,里面的两个人被这一突发情况搞得失去重心险些跌在地上,好在他们扶住了电梯里面的扶手。片刻过后,它便恢复了正常,楼层数字也显示为五。
二人赶忙下了电梯,但是更让他们紧张的事情发生了,505号房门口竟然空无一人,按理来讲在换班人到岗之前,尚清和南翰科谁也不准离开,金飞羽和台岱赶忙跑上前去,只看到门锁的位置被打出一个洞来,地上都是掉落的木屑,洞的边缘都是黑色的,像是被烧焦一样,金飞羽凑过去一闻有火药味,这是被枪打穿的,他的经验让他在心里下了定论。
台岱一脚踢开门,屋内更是一片狼藉,客厅上残缺的窗户,破碎的桌子,被划的稀巴烂的沙发,还有五间卧室门上统一的弹孔,这里像是被洗劫过一样,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床单,被罩,枕头,衣柜,都被破坏过,可是唯独不见人的身影。
金飞羽着急了,如果项凌他们被劫走了,那尚清和南翰科呢,地上没有血,衣柜里面也没有他们的尸体,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正在追项凌他们。他立刻给科研处守卫的负责人打去电话:“你们赶快过来居住区 D区!”一听金飞羽的怒吼,负责人也慌了神,立刻招呼所有看守的人朝着居住区赶去。
而金飞羽和台岱也立刻下楼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着他们的踪迹。但是真正的五层中尚清和南翰科还在疑惑,以前他们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到的,今天怎么还没到。
而刚才的楼层里面,顾觉和田天手里拿着被换下来的门牌从楼道尽头走了出来。这并不是什么五楼,项凌他们依然完好无损,刚才钱鸾圭在机密处操纵着电梯的运行,她改了电梯里面的楼层数字,顾觉和田天又布置了现场,所以金飞羽和台岱才会如此紧张。说来机密处活像集团的中心室,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控制之内。
居住区楼下不断地有刹车声,看来大部分的守卫都被调过来了。他们一层接着一层地布置着警卫。尚清和南翰科也听到声音警觉起来,一个甩开铁扇,一个掏出打刀。顾觉和田天躲在楼梯间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这微弱的气息会让他们死在这里。现在两个人心急如焚,不断向不存在的神灵央求着钱鸾圭的计划没有出错。果然,没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警卫撤离的脚步声。他们从四楼蹑手蹑脚地上到五楼,畏畏缩缩地探出头向505看去,只有南翰科!这才放心大胆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