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科长，这是安保部送来的资料。”说话的是会议中坐在魏澜后面的助手，明明是一副饱经沧桑的糙汉子形象，会议中显得却像个小孩听课一样，直盯着每个说话人的嘴。

“顾觉，这次的联合小组活动你去吧，人事这里的工作你还不熟悉，不能跟行政部的那个贾匿誉一样做到有效管理。你去查案的话也熟悉熟悉各个部门，以后少不了和他们的接触，记得多注意田天。”魏澜收起了刚刚的资料，看都没有看。

“行政部一处一科的科长？他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顾觉不解地抚摸着头发。

“别小看了他。”魏澜细长洁白的指尖指向了他。

“知道了，魏科长。”

“你们人事部管事的给我滚出来！”尖锐的声音穿透力异常的强，即使是科长办公室厚重的玻璃也难以削弱它到耳朵里面的刺激性。顾觉和魏澜跑出来看到一个散着头发像个老鼠一样矮小的中年女人正在抢夺一个科员的键盘。看到魏澜和顾觉后更加用力的扯着键盘线，在意识到扯断的那一刻，她毫不迟疑地将键盘砸向魏澜，顾觉向前一步用右臂向后挡住魏澜，举起左手一把抓住飞来的键盘，因为她太过野蛮，所有的按键啪啦啪啦洒落一地。

“我在人事工作了20年，苦劳比你们这群人一辈子加起来都多，你凭什么开除我。”她一边嘶吼着，一边用手抓住隔间的隔板疯狂摇动，脸因为歇斯底里变了形，好似一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狂躁症患者。

“萍姐，你冷静。”魏澜试着安慰她。

“我他妈没办法冷静。为什么开除我，我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我的房子怎么办！我连电动车都被收走了，银行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了，我和我丈夫在这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被你们派去做工作，三天了连通电话都没有，你们凭什么开除我！”她委屈的眼泪伴随着愤怒一起宣泄出来。

“这是领导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要考虑大局的。”

“什么他妈狗屁大局，就凭一句年龄太大，工作成绩平庸就让我收拾东西走人，让这个穿开裆裤的男的代替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头指向顾觉。“我每天干十几个小时，工资也只勉强够我活着，20年我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你个他妈的小丫头片子干几年就到了科长，我服侍你服侍了好几年。你是个什么东西。”

“萍姐.......”

“滚”，这个字随着飞来的鼠标一起到了魏澜面前，可是只有这个字进入了魏澜的耳朵，鼠标被顾觉挥手打到了一边。人们眼中的疯女人像只鬣狗一样弓着身子冲刺到魏澜面前，可是还没有等她做出下一个动作，顾觉就抓住了她尚未伸出的右手，巨大的力气激起了她更强烈的反抗，左手的指甲扣进了顾觉左臂的皮肤里面，也许是感觉到疼痛，他左手一拧便将失去理智的女人转了一个圈，她的右手被牢牢的压在了后背上，左手还在不停的挥舞。而顾觉只是将他的左手向上一提，便让她右肩的关节与骨头脱离。

“啊！”一声惨叫后，安保部的人姗姗来迟，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进来将她抬出被她捣乱的地方。离开之前她已经没有了愤怒，或者应该说她的愤怒已经全部转化为了对公司的失望，所有的情绪只能通过大声的嚎啕宣泄给办公室的每一个人。其他人看到后并没有同情，代之的是恐惧，他们好像看到了在工位上工作了几十年后的自己。

“别看了，回去工作，做出点成绩。”魏澜的声音从安慰萍姐时轻柔，变得锋利，刺人心肺。

“你们公司就这么对待老员工吗？”顾觉提问到，面对这等场景，他好像早就有过心理准备。

“我也是服从安排。”魏澜无奈地回应道。

“呵呵，什么安排，安排下一个人被公司榨干，然后在身上看不到一丝油水后就随便找个理由抛弃？”

“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公司，我是你领导。”

听到这话的顾觉俯视魏澜的那双无论什么时候都十分明亮的狐狸眼。二人的眼神交锋很快落下帷幕。

“收拾好这里。”只留下这么一句话，魏澜便转身离去，身段依然摇曳着，臀部有节奏的左右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