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存在过世间的事,即使被消除地再完美,也会因为从外部的不嵌合、遗漏的目击者嘴里露出蛛丝马迹。”
“所有问题,都指向一个答案——灰色幽灵的本质,就是常暗岛事件后的战争犯。”
“……”
如此,我恍然明悟,脑中的弦被轻轻拨开。
怪不得……
怪不得这样偌大的组织,调查不出更细致的资料,因为战争犯是不可见人的丑闻,欧洲大国之间自然会隐瞒地滴水不漏。
怪不得他们明明是军人出身,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待遇、没有优越的勋章,而是稍显落魄的“逃亡”、异国他乡的流浪。
他们随身佩戴的枪支呢?是当初战争时荣誉的见证和象征吗?
“谢谢您,福泽先生、乱步先生……还有晶子。”想到这些,我的神色愈来愈凝重,“这些情报,对于我来说非常宝贵。”
“还不止哦。”
乱步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想在侦探社找到的‘答案’。正是另一个计划——”
“是一个极少数人得知的,却关于整座城市未来与安危的计划。”
他比出三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三刻构想。”
“三刻构想……”这几个字再度将我冲击了一遍:“……那是什么?”
“社长?”乱步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了头。
“三刻构想,正是由我的老师所提出的,基于守护城市为目的,以三个组织为轴心,将各组织的保护范围框定为白天、黄昏和黑夜的构想计划。”
福泽先生抱着手臂,解释道:“由警察所在的异能力特务科负责白天,由武装侦探社负责黄昏,由港口黑手党负责黑夜。”
“……请稍微等一等……”
所以说,我想知道的,森先生为什么会对侦探社特殊对待,他的目的是什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森先生从最开始提出来的“以守护横滨为根本理念”没有半句谎言。
所以他才会放任与谢野离开,因为即使与谢野离开,也能够达成守护横滨计划的最终目的。
作为黄昏守护者的武装侦探社,难怪拥有着全日本、乃至欧洲都欠缺的罕见异能力者——与谢野和乱步。
我捋清思绪,目光复杂地看向乱步,轻声问道:“乱步先生,您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
我记得最开始,我并未提起过我的「目的」,而他却早已清楚我的想法。
他早就知道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想要探知港口黑手党和侦探社存在的“特殊”关系的?
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想要摸索出森先生对我与侦探社交往却从未提起的事宜的?
或者说——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来寻找与谢野帮助的真正目的?
“这难道不是第一眼就能够得出来的事情吗?”
“嗯、嗯?是吗?”
乱步用“你是笨蛋吗”的语气说道:“当然有啊!毕竟我的异能力可是——「超推理」。不论是再晦涩难懂的难题和困境,只要明白每一个局中人的最终目的,一切就容易迎刃而解了。”
说着,乱步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抬起下巴说:“说起来社长让我找灰色幽灵花费了不少时间呢!三个月的红豆饼和抹茶大福已经无法支付我的辛苦费了,还要再加上三个月的粗点心哦!”
“诶?”我正思考着他的话,却又被他跳跃的思维带懵了一下:“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