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起彼伏的鸡鸣声中,远处的狗吠都有些弱势,汪汪的叫了两下便收了声。
江湛在睁眼的一瞬间耳边就收到了不远处的鸡鸣声,顿时精神大震,原本眯着的眼眸又睁开了些许,见房中光线昏暗,翻个身在睡一个回笼觉。
他真的是许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一觉了。
脑袋压着枕头一偏,迎面对上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平时很少凑这近看陆修昀,今日这么一看,才发觉陆修昀的五官是真的很立体。
和江湛随意对付的发型不同,陆修昀喜欢把自己的头发全都弄上去,总会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但睡觉的时候都是放下来的,额间的碎发落了几根在脸上,其余的头发也因为睡觉而被弄到了胸前。看着或多或少和平常的人设有些出入,这才恢复了一丝少年人的模样。
平时陆修昀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弄的江湛都忘了陆修昀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把他当做了同龄人,实际上两人真实的年龄差了一大截。
江湛盯着看了一会儿,便睡意全无,他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又或许是一夜没有任何打扰,醒来的时辰也算适宜,竟将昨日的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
陆修昀昨夜看着江湛,心里藏着事儿,又怕昨夜自己暴露了行踪,惹得那个女人半夜偷袭,便忍着没有睡觉,直至天光乍现才勉强合上了眼。
江湛的视线扫过眉眼嘴唇最后停留在了陆修昀眼下的乌青,伴着绵长的呼吸,想来是睡得很熟。
慢慢地取下横在自己腰腹上的手臂后,江湛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中途拽了一把床架,发出了嘎吱一声,吓得江湛赶忙去观察陆修昀的睡眠状态。
见人没醒,江湛长呼了一口气,收敛了动作快速下床出门去了。
在他离开房间后,本该在床上深睡的人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嘴角一弯,将脑袋埋进了刚才江湛睡过的那半个枕头上一动不动。
江湛刚刚起床不久,枕头上面还带着一点余温和一股江湛自制的洗发膏的味道,闻的陆修昀有些心猿意马。
不一会儿,沉闷而粗重的呼吸声从枕头上传来,而后呼出一团浊气。
埋在枕头里的耳根一红,僵硬地保持着侧躺着的动作,过了许久才换成平躺。
“有人在家吗?”
“江湛?陆修昀?”
“是不是这儿啊?不是说村里的大瓦房带院子,出门左拐有一棵大树么?”
远处的男声时而高昂,时而嘀咕,但可以确定是过来寻人的。
江湛刚刚将粥熬上,正准备发面做些馒头,一手拿水,一手沾着白面,就听见的远处的声音,侧耳听了一会儿,便猜是季酒过来了。
放下手中的水和面,怕人等久了,连手都没洗,举着一只白手便出了厨房去开门。
院门一开,就看见季酒在斜对面四处张望。江湛招手示意,“老季,在这儿。”
一早起床江湛便换上了之前在村里穿的衣裳,又因为要做饭,而将头发和长袖挽了起来。衣裳是在普通不过的粗麻窄袖,挽头发的也是一根深色的布带,端着的手上还沾着白面,任是让集就这个和江湛相识几年的人都快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