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下,将少年和追兵都笼罩在其中。
“华南归!寡人命你回来!”
箫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她想要冲出桎梏,想要留住那个少年。
但她的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移动分毫。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玩味的女声。
那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却又带着几分戏谑:“呵?身死色心不死?”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眼前的一切开始剧烈地摇晃,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转瞬,一切归于平静。
箫猗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
发现自己依然躺在长乐殿。
她环顾四周,只见竹猗正悠然自得地靠坐房梁一角,那妖娆的身姿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妩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箫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
她看着眼前的竹猗,眼中掠过一丝戾气:“怎么回事?”
开口的声音低沉而嘶哑,犹如被岁月侵蚀的古木。
竹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反问道:“你亲手做下的事,还需问本君吗?”
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与戏谑。
箫猗被竹猗的反问激得怒火中烧,她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竹猗。
“寡人问的是方才的幻境,你究竟做了什么?”箫猗的声音更加冷戾,她试图从竹猗那里找到答案。
她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过是利用那群愚蠢的仙门之人,诛杀狗屁月神。
道貌岸然的蠢货,合该是斗得你死我活!
然而,月神已除,华南归又在何处?
面对她愤怒的目光,竹猗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本君可没你那么闲。”竹猗的声音带着几分悠然自得。
“你既能学成几分玄术,就该明白,方才看到的,不过是你迟迟不敢面对的真相罢了,装什么天真无辜?”
箫猗闻言,心中一窒。
“寡人方才分明看到他了!”
“那又如何?现在被你引来的白袍子一起诛杀了,追去报仇吧。”竹猗摆了摆手,语气轻佻。
箫猗紧盯着竹猗,心中却是一片翻涌,但随即又恢复了冷冽。
“绝无可能。寡人还活着,他就不会死!”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那月神确实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将自己和华南归的命绑在了一起。
休想诓骗她!
“你……挟持华南归,是想借寡人这把刀,去将那伙白袍子杀了?”箫猗忽然福至心灵,眼神狐疑地扫向竹猗,“新仇,还是旧恨?”
“真看得起自己。”竹猗轻嗤一声,“若你明日还有命在,本君不介意添上你这一笔新仇。”
闻言,箫猗这才分出精力细细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子。
因着脑子里残留的记忆,强行修习竹猗的妖族玄术,现在报应来了,隐隐有枯竭之兆,确实是短命了点。
若无奇迹发生,必定是药石无灵,熬不过明日……
她不免正色道:“你救寡人的命,寡人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