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书看着宴淮一字一句的道,“十万大军,既是章王保疆为国的保命符,也是皇上的催命符。倘若朝中不济,章王是有资格进京的。”
话落,宴淮便说道,“我父王曾与玄帝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进京。这也就是玄帝为何独独留本郡王在京中的原因。”
“我父王此生只有一妻,生的一儿一女,本郡王是他的独子。”
齐成书眼里一抹光亮堙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十分倾慕章王的为人,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当初先皇为何会不立文韬武略样样出类拔萃的章王做太子,而去立一个惺惺作态,心思狭隘的人做皇帝?
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深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千万不能说出口,否则迎接他的便是灭九族的下场。
“我既知郡王的态度,以后自然便知道分寸,今日多谢郡王提醒,微臣感激不尽。赈灾事宜上,微臣也会三思而后行。”
宴淮见齐成书态度恭敬,说话的样子更不像是惺惺作态,心中便已经有了决断。
“齐大人,保重!”
宴淮沉声说完,便起身离开。
齐成书并没有刻意相送,而是默默的看着他从窗户处离开。
他的院子离隔壁顾家很近,哦,不对,现在是虞家了,宴淮从他书房离开,他猜测一定是直奔虞家。
想着两家之间的传闻,再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其中缘由便不难猜测。
虞锦溪铁了心的要和离,而且还闹出动静,让玄帝亲自下旨,昭告天下,其中明显有深意。
想着两家的家世,齐成书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这简直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齐成书还没哀叹完,一阵不舒服的感觉瞬间袭来,咳得他差点心肝脾肺肾都快碎了不说,整个人也快要窒息了。
幸好齐夫人在这时推门进来,见他这样,疾步走过来,搁下药碗就为他顺气,等他气喘匀了,便将药端起来,一口气让他喝了。
齐大人被呛的不行,又是一阵咳嗽,但这次却不是那种能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的那种,一碗药下去,瞬间和顺了许多。
“这药怎么这么苦?”
缓过来的齐大人忍不住朝着自己的夫人吐槽着,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让齐夫人忍俊不禁。
“你怎么比孩子还娇气?孩子们喝药还没嫌苦呢,你倒是先叫上委屈了?”
齐夫人笑着说,“就这苦药,外头千金难买,别人想喝都喝不到呢!”
闻言,齐大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去年瞒报的灾情,害了太多百姓,他尚且在京城中衣食无忧,可府外多的是流离失所的百姓。
齐夫人见他这样,懊恼的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