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一语不发,陆芙鸳歪了歪头,莫名听见‘百褶甘蓝’就不太想再问墨衍为什么说脏字了,怪就怪这四个字太倒胃口,所以,她选择闭嘴。
喝着喝着,陆芙鸳觉得一只手莫名开始发疼,也不知昏了多久,此时此刻觉着这汤实在是好喝,但手间却愈来愈疼,她干脆抬手一看,五指指腹皆为剑锋所过,留下一道连贯的割伤痕迹,那日情况急如星火,她下手也没个轻重,竟是已然乌黑一片,皮开肉绽,割得不浅。
墨衍的视线落到了陆芙鸳面庞,再掠过她微蹙的眉宇,最终停在了本该纤纤如玉般无暇、此刻却布着骇人割伤的指腹处。
陆芙鸳呆呆地盯着指腹瞧了一阵子,便不以为然地又执起了汤碗。方舀了一勺汤,舀上来些排骨,方才急着跟墨衍说梦境还真没发现是碗排骨汤,此刻忽地一喜,忙送入口中,嚼都还没开始嚼,右腿漫上一阵隐隐发酸般的疼痛,似是被人施了闷拳,比手上的要疼多了,一时疼得她一阵天旋地转,嘶嘶倒抽着气。
也不知该与谁说,但这般疼痛还真是与生而来头一遭,待眸前漫上一层水雾时,她不由低声道:“我...我的妈,这也太疼了吧......”她说话间又是一波痛感密密麻麻袭来,惹得她一句话断了好几次气,声线也变得又轻又软,似一把小钩子般能勾起人心间心头肉......
陆芙鸳抱着碗死去活来地疼了半晌,痛感却随时间推移在一点一点的减轻,几炷香后,居然只稍稍有些麻,完全不疼了。
她抹了抹眼角沁出来的泪,一瞧,墨衍正收回手,最后一道湛蓝灵丝悠悠汇入腿间,凝毕,连麻也不麻了。
她呆愣着盯了墨衍良久,才道:“呃...谢谢啊。”
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算说了墨衍也不会回,但他居然一语不发就静静地汇灵,让她心头莫名有些感激。
但须臾过后,她睁大了眼睛,脱口就道:“清晰术!?我是不是又要睡不着了??”
墨衍抬眼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已然睡够了。”
此言一出,陆芙鸳又是将碗往榻边一个重放,只闻‘哐’地一声异响,汤汁四溅,她扯着墨衍衣袂快言快语道:“什么!?几天了??白妖孽如何了!!!”
墨衍道:“无碍。”
陆芙鸳脑中过着大小禁书所道,又是疑道:“不对啊?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除非...”
墨衍打断了她欲滔滔而出的歪门言语:“卞无秋,乃灵医圣手。”
陆芙鸳忽地舒展眉目,猛然叹道:“哎!那就好那就好,白妖孽要是死了我可也不想活了。”
语毕,她心上缓了一口浊气,重新捧起碗悠悠然的抿了几口,却忽觉气氛不大对劲,一抬眼墨衍竟在盯着她,周遭渗人寒气不容忽视,加上他眼底那不知为何布漫而上的血丝,陆芙鸳与他一个对视一阵发懵,半晌才缩着脖子捧了捧碗,道:“你想吃?好吧,本来人家也是给你的。”但她舀了两勺发觉里头又没多少了,讪讪道:“没了!你方才又没说是你的,不怪我,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