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
周五下班。
时之湄随大家一道走出办公楼,有同事不经意提到她这个周状态很好,时之湄眨了眨眼, “有吗?”
谈笑间,她抬眸,意外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苏域。
脚步不由地一收。
苏域走到时之湄面前,十分自然地伸手去接她的包。
同事们纷纷露出然的笑容,原来是因为爱情。
时之湄不想当众扫他面子,只能暗暗捏紧自己的包。
苏域没有松手,他目光幽暗,似悬崖峭壁,深不可测。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她的司机贴心地将车开到这边。
“苏域。”时之湄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很感谢你上周过来给我过生日,可是……”
苏域打断, “你确定要在路边说?”
时之湄: “……”
犹豫了一下,包立刻落入对方手中。
“走吧。”苏域反客为主,自顾自地走向她的车, “到你那边再说。”
可能是苏域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上了车,司机紧张地打量着他,眼神流露出些许担忧。
“没事,他是我的……”时之湄瞟了苏域一眼, “……朋友。”
闻言,苏域目光黯了下。
走到门口,时之湄纠结再三,最后还是回过身,心平气和地跟他摊牌, “苏域,我们都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语气低到近乎哀求。
“你要怎么忘掉过去?”苏域反问, “躺在我的衬衣上吗?”
时之湄立刻恼怒, “我要怎么忘记是我自己的事情。”
苏域欺近,时之湄后背抵到门上。
他的气息顺势喷洒在颈侧,她出于本能地偏头躲开。
苏域垂眸,手越过她的腰侧去按门上的密码锁。
时之湄猛然想起自己设的密码跟颐和国际一模一样,可要阻止已经太晚。
咔的一声,门开了。
苏域轻嗤一声, “就这样还想忘记我?”
后背忽然悬空,时之湄猝不及防地向后倾。
苏域搂住她的腰。
进门后,两人双双跌到沙发上。
闻声,保姆刚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又默不作声地退了回去。
苏域的手是烫的,三两下搅乱了时之湄的呼吸。
时之湄咬牙切齿,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上床吧?”
苏域顿了下, “你也可以这么想。”
人明明是熟悉的,带来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腾空至最顶端,时之湄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出眼眶。
苏域低笑,轻柔地吻着她的眼角。
时之湄瞪他, “看到我哭,你是不是很开心吗?”
苏域说: “也有点心疼。”
时之湄狠狠地骂道: “变态。”
“信不信——”苏域帮她换了个姿势, “——还有更变态的。”
一切都在夜半时分落幕。
时之湄累得顾不上洗漱,倒头睡了过去。
醒来时,又不见苏域。
时之湄拥着被子坐起来,空气里还残留着男欢女爱的味道,心中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周一上班,她有男朋友这个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公司。
同事们来办公室找她时,都会送上祝福。
由于近期没有找男友的打算,时之湄没有解释,大大方方地道谢。
笑容却在对方转身之后彻底消失不见。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生活好似陷入泥沼。
不止是感情,连工作也日趋无聊。
很像她分手之前在华耀时的状态,高层安排下来的工作内容不再变化,枯燥乏味得让她感觉每天上班都像浪费生命。
时之湄自然而然地冒出辞职的念头。
可仅有的两段工作经历都是这个结果,她严重怀疑哪里出了问题。
工作上的事情肯定不能问身边的好友,时之湄想了想,在微信上咨询付莹和杨程奕。
很快便收到付莹的回复: 工作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都很无聊。】
时之湄: 这样的吗?】
时之湄: 那为什么还要工作啊?】
付莹想了想,回答: 我是因为家长的期待吧。】
时之湄疑惑: 你们家的情况也不需要你工作赚钱吧?】
付莹: 但他们需要我优秀。】
付莹: 在他们的期待里,上学的时候我必须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毕业以后我也应该事业有成。】
时之湄客观评价: 那你从小到大都挺累的吧。】
付莹: ……是。】
付莹: 不过都习惯了。】
付莹: 而且我身边的朋友大部分也都是这样的。】
时之湄在心底补充一句——
——比如说苏域。
接着又看到杨程奕的回复。
他问: 薪资怎么样?】
时之湄实话实说: 挺高的。】
杨程奕: 能赚钱就行,其他的别想太多。】
时之湄: 好吧。】
问了一圈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之湄锁上屏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苏域已经连着两个周都来这边找自己。
时之湄暗暗猜测,这个周应该也能见到他吧。
原本古水无波的声音因为一点期待微微泛起涟漪。
周五下班,时之湄早早完成手里的工作,提前走出办公楼,四下张望,却不见苏域的身影。
心里逐渐被失望填满。
打开家门,时之湄敏感地嗅出一丝烟味。
抬眼,果然在沙发上看到了苏域。
他正在用笔记本计算机处理工作,手边还摆着咖啡,热气腾腾的,俨然把这里当成了颐和国际。
时之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故意扬声责问保姆, “你怎么能随便放陌生人进家里呢?”
保姆从厨房出来,有些奇怪, “不是您让他来的吗?”
“我没有啊?”
“可他都知道密码。”
时之湄: “……”
哦对,自己忘记换密码了。
她深深地吸气,走到茶几面前,语气冷硬地说: “我没有请你来,你这是私闯民宅。”
苏域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你可以报警。”
时之湄: “……”
发完邮件,苏域顺手合上计算机, “不想看到我的话,我这就走。”
“哎。”时之湄按住笔记本计算机,胸口起伏不定,她十分委屈地控诉, “你现在就会欺负我。”
“讲点道理。”苏域目光极有穿透力,似能直接看到她心底, “明明是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我没有。”时之湄本能地反驳,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
时之湄也说不出来。
心绪似乱麻,密密麻麻地缠成团,找不到喘息的空间,可仿佛能预想到解开后,会得到一个自己接受不的答案,时之湄只能放任它们这样乱着。
“别说废话了。”时之湄动手解毛衣裙纽扣, “不就是想做吗?我们直接开始吧。”
苏域眼中掠过一丝玩味, “现在不说我欺负你了?”
时之湄将裙子扔到地上,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回答, “我只想在床上被你欺负。”
得到允许,苏域愈发肆无忌惮,时之湄无数次挣扎着想要逃离,都被他扣住脚踝拖回原处。
……
又一次独自醒来,时之湄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忽然不确定刚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梦。
恐慌的情绪在心里越扩越大。
时之湄赤脚下楼,刚走到楼梯间,就在沙发上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苏域闻声抬眼,目光下移到她的脚上, “怎么不穿鞋?”
时之湄讷讷地解释, “做噩梦了。”
苏域强行将目光移回屏幕上,语气冷淡地说: “没事了,接着回去睡吧。”
时之湄心里清楚,等下次醒来,苏域肯定走了。
她说什么都不想再经历刚才的慌乱。
半晌没见时之湄动。
苏域再次抬首,问: “还有什么问题吗?”
时之湄讷讷地说: “我害怕,一个人睡不着。”
苏域神情透出些许不耐, “所以你想怎么样?”
时之湄眼睛慢吞吞地转了一圈,鼓起勇气问: “你能陪我睡吗?”
“不行。”苏域想也不想便拒绝, “我这儿还有工作。”
时之湄眼神黯了下去,但她不愿轻易放弃,小声提出: “那我可以靠着你睡吗?”
苏域微讶, “你的意思是要睡在沙发上吗?”
时之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