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侍者端着托盘回来。
得到时之湄的允许,苏域打开她的手包,取出项链,抬眸,眼神温柔而坚定。
时之湄随手将长发拨到身体的一侧。
苏域站到她身后,捏着项链两端,绕过时之湄的脖子。
姿势好像在拥抱她。
围观人群发出暧昧的笑声。
苏域抬眼,跟苏炎钧震惊失望的眼神在空中相交。
下一秒,他垂下眼睫,认真地为时之湄合上项链卡扣。
华丽的灯光倾斜下来,似在空中洒了一把金粉,掉落在这对璧人的手指,眼睫,发间。
细碎的光芒在两人身旁跳跃,璀璨闪亮。
唯美得像电影画面。
围观的人群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这个举动对苏域而言是难得的叛逆,对苏炎钧而言是无声的挑衅,而对时之湄而言则是甜蜜的梦圆。
她感受到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
里面掺杂了许多情绪,有羡慕,有惊艳,有喜悦,有嫉妒,也有思量……
这才是她想要的晚宴啊!
考虑项链背后的含义和未来结不结婚太累。
此时此刻,时之湄不想理会这些,专注享受当下。
同样心潮激荡的还有苏域。
他凑近时之湄,问: “要不要走?”
“啊?”时之湄疑惑, “你可以走吗?”
按理说,他应该留在这里,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才能离开。
苏域今年却不愿再这样熬时间。
“想走就走,没什么不可以。”
苏域牵起时之湄的手,快步朝外走。
剧情仿佛瞬间快进到了逃婚——
——男女主角携手离开,留下不明所以的宾客和震惊愤怒的家长。
走进电梯轿厢。
苏域开口向她解释, “付莹是我爸朋友的女儿,更熟一点,你不要多想。”
太久没穿八九公分的高跟鞋。
刚才穿行在宴会厅里,时之湄还没什么感觉。
现在只剩他们两人,倦意慢慢从脚底爬上来。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上苏域的肩, “放心啦,我没那么敏感。”
苏域松松地圈住她的腰, “我看你压根就不在意。”
“是吗?”时之湄眨巴眨巴眼,作无辜状态, “没有吧。”
苏域侧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电梯到达顶楼,叮的一声,厢门向两侧滑开。
总统套房门口有服务生在等他们。
“今晚不用在这儿……”刚说到这里,苏域忽然想到, “等下还要麻烦你们买些卸妆和护肤品送过来,挂房账就好。”
时之湄自顾自地刷卡进房门,十分放心地将这些都交付给他。
交代完需要的品牌,苏域回头,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他抿了下唇,快步走到时之湄身后,倏地伸出手将她扛到自己肩上。
时之湄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放到卧室大床上。
苏域直起身,慢条斯理地开始解领带。
从时之湄现在的角度看苏域,压迫感极强。
他眼中似有火焰燃烧,眼见着就要蔓延到她这边。
时之湄本能地向后挪动,声音发虚, “干嘛,怪吓人的……”
苏域勾勾唇,倾身, “还有更吓人的。”
话音未落,时之湄眼前忽然黑了下来。
苏域竟然用领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他都是从哪儿学的?
时之湄本能地抬手往下扯, “你,你要干什么?”
苏域制住她的手,然后将领带在时之湄而后打了个死结。
心底蹿起的邪火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燃烧殆尽。
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他想做许多以往只能存在于脑海中的事情。
苏域摸到她的礼裙的拉链,捏着一点点往下褪。
“抛下我跟莹莹走?一起去找开瑞玩?”
拉链下滑发出窸窣声,牵动她头皮阵阵发麻。
时之湄颤声提醒, “他们两个都是你的朋友哎。”
“那也不行。”苏域强势地逼近,从背后抵住她, “你只能看我一个人。”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的唇贴近自己的耳际,说话时呵出的气喷薄在而后敏感的肌肤上。
时之湄战栗起来, “你不讲理!”
“说你以后只看我一个人。”苏域恶劣地用上了手指, “说你以后只对我一个人笑。”
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都在他掌控之中。
时之湄瞬间溃不成军,只好低声求饶, “好好好,我以后只看你,只对你笑。”
激情的海浪逐渐褪去。
他们好似被冲到岸上的鱼,相拥着共享赖以生存的水分。
这时,门铃突兀地响了两声。
时之湄含糊不清地问: “谁啊?”
“应该是服务生过来送你今晚要用的东西。”
苏域赤身下床,随手扯了件浴袍披在身上。
取回护肤品,他接着抱时之湄去卫生间卸妆洗漱。
苏域垂眸,仔细打量她的脸,再次夸赞, “你今天的妆好漂亮。”
“最后还不是被你弄花了。”时之湄轻哼, “变态。”
苏域笑了下,打湿手里的化妆棉,敷到她眼睛上。
他帮时之湄卸过好多次妆,流程早已烂熟于心,手法和力道都恰到好处。
卸完眼妆。
时之湄懒懒地抬起眼眸。
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变回平时温柔体贴的模样,跟床上威胁利诱她的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时之湄啧啧感慨, “我才发现你床上床下竟然是两副面孔。”
苏域淡笑, “有吗?”
他的面庞在氤氲的水汽中稍显模糊,仿佛镜花水月,叫人捉摸不透。
时之湄怀疑地打量着他, “你刚才……那些都是跟谁学的啊?”
苏域平静地回答: “我所有的经验不都是从你那里学的?”
“瞎说。”时之湄不禁蹙眉, “我可没教你用领带蒙人眼睛啊。”
苏域微微失笑,凑上前含住她的唇瓣。
“好学生都会提前预习。”
对他过去的好奇并没有因靳开瑞的搪塞而停止。
目前确实找不到线索,加上年初的工作也多,时之湄只能暂时将其抛诸脑后。
但每次路过衣帽间,疑惑又会悄悄地爬上心头。
像发现清水里有一点墨汁,就算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也无法对这一缕突兀的黑色视而不见。
这天下班后,两人照常一起吃晚饭。
苏域不经意地提及自己要给靳开瑞饯行,表示下个周二不用等他回来吃饭。
闻言,时之湄伸筷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这么快就走啊?”
苏域抬眼,打量着她问: “怎么你舍不得?”
“哪有。”时之湄若无其事地夹起眼前摆的那道菜,放进碗里, “就是随口一说。”
可如果靳开瑞这样离开,她再上哪儿去找知情人啊?
不行。
她要制造机会再问一次。
时之湄从付莹那边下手,借口说自己落了东西在ln酒店,想让靳开瑞帮忙找一下。
付莹警惕性很高: 之前听你说苏域也是酒店的合伙人。】
付莹提出疑问: 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呢?】
时之湄接着扯谎: 我落是的苏域送的礼物。】
时之湄: 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发现,显得不是很上心,我不太想让他知道。】
付莹思索着: 好像确实不太好。】
时之湄趁热打铁: 莹莹,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现在我已经过了那股好奇劲了。】
时之湄又说: 你看我这段时间都没去找你,也没找靳开瑞,对不对?】
付莹想了下: 好像是这样。】
时之湄继续撒娇: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苏域送的礼物,你就帮帮我嘛。】
付莹败下阵来: 好吧,我帮你联系一下开瑞。】
时之湄顿时喜出望外: 谢谢莹莹!】
不一会儿,付莹就将靳开瑞的微信号推了过来。
时之湄迅速加上靳开瑞微信。
刚好苏域今晚有应酬,两人约好见面时间。
到了下班时间,时之湄叫司机送自己去ln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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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