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说:“人事科说程主任这两天在外地开会去了,让我直接来您这儿。”
“鸿医大的?原来是小学弟……”卢诗臣看了看报到证上的证件照,又看了看李松茗,然后笑道,“真人比照片好看啊,拍照怎么不笑一笑。”
报到证上是李松茗照毕业照的时候照的照片,面对卢诗臣应该算是“夸赞”的话,李松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说道:“我不太习惯拍照。”
李松茗一贯不擅长拍照,面对镜头总是非常拘谨,已经不止一次被人说过让他拍照仿佛是上刑场一般,每次拍照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照片甚至能比本人老上至少三岁。
卢诗臣又看了几眼报到证,然后放到桌上。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亲昵地拍了拍李松茗的肩膀,很轻,指尖如一阵微风一般掠过李松茗的肩膀和颈侧。他说道,“等会梁医生就来上班了,他是心外科的主治医师,跟他一起到处走走吧,让他跟你说说心外科的具体情况吧。”
“老卢!”他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随后进来了一个年轻医生,语气很欢快。似乎年龄三十出头,样貌阳光俊朗,看起来一个很活泼开朗的人。李松茗看见他胸前的工作牌上的名字栏写着“心外科 梁昭”几个字。
他显然和卢诗臣关系相当熟稔,看见卢诗臣便说道:“还好你还没下班,省得我还要专程跑你家里去一趟。”他将手上一本看起来就很厚很重的书递给卢诗臣。那本书应该是一本英文书籍,李松茗的视线扫过书籍封面,只匆匆辨认出书籍上“心脏”的单词,想来大概是什么专业书籍,梁昭说:“这是你让方城月给你带的书吧。”
“谢谢啊,”卢诗臣从梁昭的手上接过了书,问,“不过老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悄没声的,都没听他说。”
“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昨天晚上突然跑回来的,我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他杵在客厅里放行李,灯也不开,窸窸窣窣做贼似的,还说是不想吵醒我,我看他是想直接吓死我。”梁昭语气里颇有些很不满的怨气。
“应该是因为你快要过生日,他才回来的吧。”卢诗臣笑着说。
“谁稀罕,爱回不回——”看到李松茗的时候,梁昭停止了和卢诗臣之间的交谈,“这位是……”梁昭看了看桌上的报到证,看了眼李松茗,瞬间又了然了,立刻挂上了十分开朗的笑容,“早听人事科说心外要来个新医生,就是你呀?”
李松茗看到他胸牌上写的名字,说道:“梁老师好,我是李松茗。”
“哎呀,叫我梁昭就好了,我估计都比你大不了几岁,跟老卢这种风烛残年的老家伙可不一样。”梁昭的语气热络亲切,并没有什么前辈的架子。
“会不会说话,我有那么老吗。”卢诗臣随手从桌子上抓了一支笔朝梁昭扔过去,梁昭很轻松地接住插到了胸前的口袋上,“还有,你今天就先带这孩子熟悉熟悉心外科的环境吧,其他的事等程主任回来了再安排——我好困,我先回家了。”卢诗臣已经站起身,穿上了外套,卡其色的风衣外套掐出了他清瘦纤细的腰身,李松茗看了一眼又别过了眼睛去——难道是因为知道卢诗臣过去的那些“轶事”,所以自己无法以寻常的眼光看待他吗?明明是同样是男人的身体,李松茗却总有着某种不应该看的禁忌感。
踏出门之前卢诗臣又跟李松茗说:“有什么事你先问着梁医生……等程主任回来了一起给你办个欢迎会!梁昭,可要好好照顾我的小学弟啊。”
“明天见,小学弟。”卢诗臣把白大褂挂好,然后朝李松茗眨了眨眼,显得有点俏皮,他笑得十分肆意,陡然生出一点少年人一般的生动和活泼,仿佛黑暗里骤然亮起来的刺目的灯光,李松茗在这生动和活泼里晃了晃神。
梁昭看着卢诗臣的表情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推着卢诗臣的背把他推出办公室,大叫道:“老卢你不要勾引我们单纯的小新人!赶紧走赶紧走!回去睡你的觉吧!”
推走了卢诗臣,梁昭才回过头来看李松茗,笑着说道:“卢老师凌晨做了台加急手术,早上才下手术台,今天轮休,就不能带你了,你今天暂时就跟着我随便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新年新气象,决定开更新文啦!本文人设比较极端,以及虽然是新文,但是故事的基本构思是来自于几年前了,可能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和不合时宜的设定,所以请大家注意文案排雷,酌情考虑自己的接受度
祝大家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