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7章 和平共处(1 / 2)好骗首页

可是车已经开到了餐厅门口,章云尧跟应泉深已经在门内等着了,就算是鸿门宴,喻年今晚也必须要去了。

他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但是走下车好几秒,却都没见祈妄下来,他又弯下腰,往车内看去,“你坐着干嘛?”

车已经熄了火。

祈妄坐在车里,剪裁漂亮的风衣因为坐姿,轻轻压出几条褶皱。

他侧头望着另一边,喻年的脸从车外探过来,只露出一半,围着深红色的围巾,衬得皮肤雪白,漂亮得像一道天光,像是要把把车内照亮。

祈妄睫毛颤了颤,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别的话,只是拿起了车钥匙,“来了。”

在跟喻年一起往餐厅楼上走的时候,进入昏暗的走廊里,祈妄还在想,也不知道喻年的朋友们见到他是会什么反应。

他当然知道以喻年的细致妥贴,一定会事先沟通安抚,没有人会给他难堪。

但换位思考,他若是喻年的朋友,大概也不会想看见喻年与他这样的旧情人复合,多年未归,又让喻年久伤难愈。

短短的几分钟思考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包厢外。

服务生推开了门,屋内灯光明亮,黑白色为主的装饰风格,较为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漆黑的方桌,上面放着几支枝形蜡烛,旁边还有一个围起来的米色沙发,上面已经坐着两个身形高挑的男人。

祈妄一眼先看见了章云尧,毕竟多年前他与章云尧也算相识,比起多年前清瘦秀丽的样子,章云尧倒是没有太变,只是高大了许多,已经不再是瘦弱的模样。

倒是左边那个男人更具有存在感,黑色的头发里挑染了几缕银色,五官英俊深邃,右手把玩着一只黑色的打火机,笑起来有些漫不经心,高傲又有些张狂。

这显然是喻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应泉深。

应泉深跟章云尧也听见了声响,回过头来,两个人脸上都流露出笑意。

喻年快步走上前,被已经站起来的应泉深抱了个满怀。

在伦敦的这些年,不仅是喻年长高了,应泉深也二度发育,个子直窜一米八五,依旧比喻年高上几分,看着像喻年的哥哥。

他本来就比喻年稍微大几个月,看见喻年就笑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揉了揉喻年的头发,却又骂了一句,“臭小子,还不想见我,没良心。”

章云尧看他俩抱了好一阵子,不满地在后面踹应泉深,“让让行不行,有没有我的地方了?”

应泉深从善如流地让开了。

喻年跟章云尧也抱了一下,又回身去介绍祈妄。

他咳嗽了一声,“这是祈妄。你们也都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他又对祈妄说,“我两个最铁的哥们儿,章云尧你认识的,旁边是应泉深,我跟你提过很多次。”

祈妄与应泉深对上了视线。

虽然一直在喻年的口中听说过对方,可是两个人从来没有碰过面。

视线相撞,应泉深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收敛了几分。

祈妄先上前一步。

他对着应泉深伸出了手,友好道,“初次见面,我从以前就听喻年说起你,只是你一直在国外,还没有机会见面。”

应泉深垂下眼,在喻年的虎视眈眈下,握上了祈妄的手。

“你好,”他说,眼神有些微妙,“久仰大名,祁先生。”

虽然应泉深看上去还算和煦,但喻年还是莫名觉得空气里有一点火药味儿。

等祈妄也跟章云尧寒暄了几句,他就拉着人坐下了。

“好了,都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准备吃饭,我都饿了。”

他们这是一张长方形的黑色大理石餐桌,祈妄自然是挨着他坐的,章云尧和应泉深坐在对面。

虽然刚刚见面有点微妙,真的吃饭的时候,气氛却还算松弛。

喻年跟应泉深本就是久别重逢,跟章云尧也有一段日子要见面,本来就有许多话要来。

祈妄本就话不多,但是偶尔章云尧抛出个问题,他也都回答得妥帖礼貌。

章云尧有个堂哥,也是罗德岛设计学院毕业的,七拐八拐,就读的时间跟祈妄差不多,勉强也能算是校友兼同学。

借着这个话头,章云尧跟祈妄也聊了不少,他不像应泉深脾气直率,不管心里如何喜怒,面上总是温和沉稳。

只是饭吃到一半,他看看喻年跟祈妄并肩靠在一起,突然笑了笑,说,“想想还真是感慨,年年第一次来我家教我弹钢琴,还是祈妄你送他来的,那时候也真是年纪小,我好像才刚上高中,喻年也才刚成年,却在努力给我当小老师。现在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

这是今天饭桌上,第一次提起从前。

喻年的筷子顿了一下。

祈妄也想起当年的场景,他后来接喻年的时候,也进屋等过几次,两个清秀斯文的少年人并肩弹琴,就算不听琴音,也美好如画。

他点了点头,依旧温文得体,“我记得那时候聘请喻年的是你的舅舅,以前他也是朝十的常客。这些年他还好吗?”

章云尧也笑笑,“挺好的,人到中年还是很有活力,前些年给我生了一个小表妹,很可爱。”

他说到这里,又洋洋得意开始拿手机晒他可爱的小表妹。

喻年都受不了他,“你比人家亲爹妈还得瑟。”

章云尧耸耸肩,“我就晒,你们羡慕啊,反正你俩都没妹妹。”

靠。

喻年和应泉深一起拿桌上的果子扔他。

但祈妄还是很捧场地去看了看章云尧小表妹的照片。

是个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黑色的小公主裙,确实可爱得像珍珠一样圆润明亮。

“很漂亮,”祈妄中肯道,“眉眼像你舅舅。”

章云尧听得十分受用。

一顿饭最后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起码对喻年来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