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附和：“嗯，之前的衣服都穿不下了。”

艾可捏捏宝宝的小肉脸，“宝宝将来你要打篮球吗？”

宝宝给了艾可一个甜甜的笑。

艾可的心化了，握住宝宝的小手亲个不停，“宝宝，真想把你拐回家。”

沈荔看到艾可，想起了其他的事，“你和王显怎么样了？”

“嗯？”艾可顿了下，抿抿唇，“就那样吧。”

每次回答都是“就那样”沈荔都不知道“就那样”是哪样，她刚想问什么，宝宝拉臭臭了。

她帮着月嫂一起给宝宝清洗，等清洗完后已经是半个小时的事，艾可接了通电话走了。

沈荔勾着宝宝的小手指问他：“咱们要不要帮帮干妈？”

宝宝挥舞着小腿，发出了个咿呀的声音。

沈荔：“好，那咱们帮帮干妈。”

五个月的宝宝一点都不想躺着了，总想像大人一样坐着去干点什么。

育婴师说宝宝骨骼在发育阶段不能过早坐，会造成脊柱弯曲，所以沈荔也会刻意不让宝宝坐。

但宝宝不乐意，他已经不满足躺着看这个世界了，他喜欢平视。而且现在的宝宝也不像之前那样老实了，他有了自己的小主意，也有了自己想做的事，要是不让他做，他会很不开心。

具体表现在哭上面。

宝宝哭的次数很少，但哭起来不好停，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看一眼都能让人心碎一地。

照顾宝宝的人都舍不得他哭，沈荔也舍不得，当初历尽千辛万苦才把宝宝生下来，他哭的话，她很心疼。

宝宝知道妈妈喜欢她，所以每次撒娇也是对着沈荔来。

沈荔已经完全被宝宝折服了，他要什么都会给，当然，宝宝也没有要什么过分的。

……

宝宝长到八个月，他会爬了，会爬的宝宝已经不能好好待在一个房间里，他每天都在探索，前一刻在这个房间，下一刻又去了另外的房间。

每天寻宝似地找着什么，也闹出了很多乌龙。

例如，某一天，沈荔发现电视遥控器不见了，她翻遍了很多地方没找到，最后问宝宝，“你见到遥控器了吗？”

这个时候的宝宝已经能听懂大人的话了，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沈荔，像是在说，我不知道。

可某一天，遥控器出现在花盆里，花盆的高度正好是宝宝可以触碰到的，沈荔问宝宝是你放的吗？

宝宝笑了笑，发出一个单音，“嗯。”

“……”沈荔哭笑不得。

后面，沈荔又有东西不见了，她不用猜便知道是被宝宝拿走了，问宝宝东西在哪。

宝宝带着沈荔一间一间的找，最后在楼上的婴儿房找到了。

晚上，傅煊下班回到家，沈荔和他说起这件事，搂着他问：“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就这么淘气？”

傅煊摇头：“不是。”

“那宝宝就是随我了呗。”沈荔想了想，她小的时候好像确实挺淘气的，没少挨王娟的打。

王娟还说，她就没闲着的时候，总是搞破坏。

后来某天，宝宝又不知道把东西放哪了，沈荔很严肃地批评了他，宝宝眼睛里淌着泪，唇抿着，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

实在太委屈了，月嫂都看不下去了，为宝宝说好话，“太太，宝宝不是故意的，你别凶宝宝。”

宝宝泪眼婆娑说：“妈妈，不是，故意的。”

九个月的宝宝已经能说一些话了，不太难的都可以讲，语言这方面宝宝比一般的孩子要早些。

沈荔说：“以后不许乱放了。”

宝宝点头，“好。”

宝宝那天挨了沈荔的批评，傅煊下班回到家后，他投进傅煊的怀里跟他撒娇，傅煊问清楚事情始末后，对宝宝讲，“妈妈批评你是对的，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宝宝又委屈了，嘴巴噘得老高，红着眼睛点点头，都没跟傅煊亲亲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现在可以扶着墙走一点点路了，着急的时候还是爬着走。

小孩子的伤心几分钟就能好，宝宝的伤心持续的时间久些，第二天还伤心呢，见到沈荔和傅煊也不张开手要抱抱了。

沈荔笑笑，抬脚走了过去，主动抱起了宝宝，又亲了亲他肉嘟嘟的脸，“妈妈喂你喝奶好不好？”

宝宝：“嗯。”

一周岁前宝宝五官长得像沈荔多些，可一周岁后渐渐像傅煊多些了，眉眼和傅煊很像很像。

沈荔每次看到宝宝，都有种看到幼年傅煊的感觉，即便宝宝犯了错也舍不得凶他了。

傅煊倒不是，他对宝宝比之前更严厉了些，当然也不是无厘头的，宝宝犯错的时候严厉，其他时候对宝宝都很和蔼。

宝宝十八个月大时沈荔提出了上班的要求，“我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宝宝也大些了，我想去工作。”

“好。”傅煊把她抱坐在腿上，“你想什么时候去？”

“下周一吧。”沈荔说，“生宝宝没通知大家，估计大家会有意见，我明晚想请大家吃饭。可是……”

“可是怎么了？”

“宝宝怎么办？他睡觉的时候需要人哄，月嫂阿姨不行。”

“我来。”

“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可以。”

宝宝最近比较粘沈荔，晚上睡觉都是沈荔在哄，偶尔的傅煊下班早也会帮忙哄，不过公司最近很忙，傅煊下班都很晚，基本都是沈荔在哄宝宝了。

沈荔还是放心不下，叮嘱说：“宝宝睡前奶粉不能喝太多，他喜欢听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记得给他盖好被子。哦，对了，他要是问起我，你就说妈妈去打怪兽了，打完了就会回来。”

傅煊捏捏沈荔的脸，“放心，我能把宝宝带好的。”

沈荔哪里会放心，心说，但愿吧。

傅煊最初想的简单，带孩子能有多难，可真带才知道，宝宝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听话的宝宝了，他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思想，你不能强行要他做什么，只能和他商量。

例如，喝奶粉，宝宝想多喝些，傅煊认为睡前喝太多对胃不好，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宝宝没闹也没哭，而是抱着小被子从床上滑下去，傅煊问他：“你去干什么？”

宝宝：“我还是去和妈妈一起打怪兽吧。”

傅煊：“……”

再比如，宝宝想听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傅煊讲完后他还不困，傅煊说换一个故事讲吧，宝宝不喜欢了。

再次抱着小被子从床上滑下来，傅煊拦住他，“去哪里？”

宝宝委委屈屈道：“我要去找妈妈。”

傅煊捏捏眉心，“那你怎么样才肯睡觉？”

宝宝想了想，“爸爸抱着宝宝睡。”

“你是大男子汉了。”

“可你们不是说我还小吗，要我听话，怎么睡觉我就成大男子汉了。”

“……”傅煊都不知道宝宝这么能讲话，似乎还有理有据。

傅煊轻咳一声：“一周岁六个月的宝宝也算是大宝宝了。”

宝宝歪着小脑袋说：“昨天妈妈摸着我头还叫我小宝贝呢。”

辩论失败，傅煊抱着宝宝睡的，宝宝觉得爸爸哪哪都不对，“爸爸，你胳膊好硬，手也好硬。”

“还是妈妈手软些。”

傅煊放轻力道，“这样呢？”

“哎，”宝宝像个小大人一样轻叹道，“爸爸，你没有妈妈香香。”

傅煊：“……”

傅煊：“爸爸小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没人哄。”

“你的爸爸妈妈也不哄你吗？”宝宝忽闪着眼睛问。

“不哄。”傅煊道。

宝宝抿唇想了想，“爸爸是不是你小的时候不乖啊，妈妈说了，不乖的小朋友爸爸妈妈才会不喜欢呢。妈妈还说，她喜欢我，就是因为我乖。”

“我懂了，我比爸爸乖。”宝宝兴奋说。

“……”

宝宝说着说着更没睡意了，问傅煊：“爸爸，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

傅煊问他：“你呢？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喜欢妈妈多一点？”

“妈妈呀。”宝宝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爸爸不是说过吗，女孩子是需要保护的，妈妈是女孩子也需要保护，所以宝宝要更喜欢她多一点。”

傅煊算是服了宝宝的思维了，“也就是说你更爱妈妈是不是？”

“对呀。”宝宝托腮说，“妈妈是女孩子当然要更爱妈妈。”

宝宝很用力地告诉傅煊他有多爱妈妈，口水都吐出来了。

沈荔是在九点半那会儿回来的，傅煊听到车子的声音，走下楼去迎。

沈荔步子迈得很快，见到他第一句问的是：“宝宝呢？睡了吗？有没有闹人？”

傅煊把她搂怀里，凑近闻了闻，“喝酒了？”

“嗯，喝了些。”公司那些同事一个比一个能喝，都说沈荔不地道生孩子这么大事也不知会一声，沈荔只能喝酒赔不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反正头晕晕的，走路还好没摔倒。

“下次不要喝了。”傅煊捧起她的脸去吻她的唇。

“好，不喝了。”话音刚落，傅煊打横抱起沈荔上了楼，没回卧室，径直去了浴室。

傅煊：“我给你洗澡。”

“不用，我自己可以。”沈荔推了推他，“你先出去。”

“我想给你洗，”傅煊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腕，“我看，还是一起洗吧。”

两人在浴室里闹出了很大动静，沈荔喘息着说：“小心被宝宝听到。”

傅煊吻上她侧颈，“宝宝不会听到，宝宝已经睡了。”

“宝宝偶尔会醒。”上次不就是吗，做到一半宝宝来推开了门，吓死她了。

“这次不会，他睡得很沉。”傅煊去拉沈荔的手，含住她耳垂说，“今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沈荔的声音被吞没。

门外，某个抱着被子的小不点正在诧异盯着门看，见里面没了说话声，他问：“爸爸妈妈，你们洗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