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哎!”
“好了好了,都别挤在这儿说话了,快进去吧。”楚含岫已经注意到旁边的街坊邻居往他这边看,目光里夹杂着尊敬和亲近。
经过三年的粮种的普及,如今各地都知道有他这么个仙灵,京都自然也不例外。
楚含岫毫不怀疑,要是自己一直站在这儿,没一会儿,这里肯定会堵得水泄不通。
沈阿爹和楚含玉他们连连点头,一家人进了屋。
楚含岫坐在最中间,沈阿爹拉着他的手,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跟他说起过去三年身边发生的事。
当听到夏兰居然在今年四月,在沈阿爹的做主下嫁给了平安,现在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楚含岫赶紧让夏兰过来。
沈阿爹道:“原本是想等你回来喝他们的喜酒的,可那会儿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便做主,给他们操持了亲事。”
夏兰小时候就被卖入楚家,分派到楚含岫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的相处,楚含岫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此刻看着他明显被养得很好,眼里满是幸福的模样,楚含岫也为他高兴。
看向一旁的平安道:“过两天我准备一桌酒菜,你们都来,就当是我喝你们的喜酒了。”
“我还没喝过喜酒呢。”
平安和夏兰露出笑容,夏兰道:“是,到时候我让平安大哥做您喜欢吃的。”
楚含岫看着平安:“平安还会做菜?”
“会,”夏兰白皙清秀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会做很多好吃的。”
沈阿爹道:“今年这喜酒,你是一定能吃上的,含茗的亲事已经说定了,定在十一月。”
“???”楚含岫觉得,怎么自己三年没回来,家里变化这么大。
沈阿爹瞅着他:“你去了三年,不是三个月,算算含茗他们什么年纪了?”
楚含岫一想,三年多之前,他来侯府的时候,楚含清楚含茗就只比他小一岁半岁,自己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那他们两个……
这个时候,哥儿和女娘成亲的年纪大多是在十五十六岁,楚含茗今年成亲,已经算是很晚的了。
他忍不住问楚含茗的阿爹,赵叔:“赵叔,含茗的郎君是哪里人?”
赵夫郎道:“就是京都人士,住在东城的玉兴街。”
“东城?”
“他家中有人在朝为官?”
赵夫郎点头,显然对这儿婿十分满意:“是,不过到他父亲那辈已经没落了些,他自己争气,书念得好,定王叛乱之前考上举人,若是再开科举,还想去考一考进士。”
沈阿爹在旁边道:“我跟你陈叔也看过,是个不错的,虽然出身不错,从小却过个苦日子,人谦逊,踏实,待人接物都没得说。”
“最为重要的,他和含茗是自己看对眼的,就在定王叛乱,咱们一大堆人乱糟糟地住在宫里的时候,含茗不是帮着去救治受伤的人吗,他恰好在那儿记一些东西,一来二去看对眼了。”
经他们一说,楚含岫更放心了。
楚含茗性子单纯,温和,最怕遇到一颗心百八十个眼的。
现在这个年轻举子就不错,对他有感情,学问还不错,日后日子差不了。
望着满满当当一屋子的家人,各个脸上都遮掩不住的笑意,楚含岫那颗在回来路上微微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
而另一边,赫连曜一回宫,还没跟老侯爷侯夫人见上面,便与几个大臣见面。
急待处理的事务有二。
一,逃往南方的周行建立了大越小朝廷,他们抗击齐国东来国第一年的时候,那边没有传出一点声音,直到第二年,乃至今年,频频差人送所谓的圣旨过来,赐封赫连曜为曜王,掌管十五万大军。
意思不言而喻,想试探赫连曜的态度,他们那边先让步,封赫连曜为王,让他遵周行为皇。
毕竟赫连曜这个曜王是自封的,名不正言不顺,估计南方小朝廷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声乱臣贼子。
这件事,赫连曜态度明确,随意放在那儿就成。
如今北方各州府,兼之南方半部,都已在他的控制之下,区区曲缩在南方苟延残喘的旧朝廷,不足为惧随便什么时候,找个由头收了便是。
二,就是何时登基称帝,改国号一事。
当初他们徐徐图之,只举曜王大旗,现在齐国东来国已败,天下安定,登基一事就是议程上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赫连曜坐在秩己殿内的首位上,对站出来的立祯道:“责令钦天监推算吉日,此事无需再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