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凝回屋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裳,和周胥珩一同出去。
周胥珩屏退了周遭的侍从,只和秦舒凝一同前行。
出来之前秦舒凝犹豫再三,终是牵了一匹马。
她自己骑不骑倒是无所谓,只是太子殿下这不胜脚力的模样,这马就留着待会儿他累了可以骑回去吧。
林间风光正好,日光和煦,斑驳地洒落在草地上,不知名的花簇点缀其间,春风微拂,令人心旷神怡。
周胥珩瞧了眼马背边的箭袋和弯弓,淡声道,“适才和秦校尉出来的?”
“是啊,”秦舒凝一想到刚才大哥的勇猛飒爽,眉眼间便染上明亮的笑意,“大哥好厉害,他猎得了不少猎物。”
“太子殿下来之前,我刚命人将其中一只狐狸送去给你。”
说到这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只能算是借花献佛。”
“我自己一直没能猎到猎物。”
她长这么大,野兔野鸡都不曾猎到过,更遑论狐狸。
听到她的话,周胥珩眼底蕴着淡淡的失落。
他掩唇轻咳一声,“秦校尉雄姿矫健,令人好生羡慕。”
话音一落,秦舒凝才觉察出自己说错话了。
在一个文弱之人面前夸别人勇猛,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含沙射影。
她连忙摆手,“你不用羡慕他...”
“我大哥...他是、是个莽夫,整天只会舞刀弄枪,其他什么也不会。”
“太子殿下这样的温润君子,才是最令人欣赏和钦佩的。”
周胥珩抬眸看她,一字一句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秦舒凝应得笃定,恨不得举手发誓。
周胥珩目光在她光洁莹润的小脸上停留几瞬,这才移开眼,幽幽叹了口气。
林间微凉,有风拂来,他低头掩唇,轻咳几声。
秦舒凝越发觉得内疚,脑子一热便开口,“要不...要不我给太子殿下猎只动物吧!”
随便猎只什么,就当是给他赔礼道歉了。
闻言,周胥珩立刻取下弓箭递到她手中,温声道,“如此,便先多谢凝凝了。”
秦舒凝眼尾跳了跳,莫名有种掉坑的感觉。
但话既已说了出去,便没有收回的理。
更何况她从未自己猎到动物,若是今日真能猎得,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秦舒凝将马匹系在一旁的树干边,带着弓箭和周胥珩一同往更深的林间走去。
山林间弥漫着一股春日清新的草木香气,伴有几声鸟鸣声,格外清脆动听。
他们往里深走了一小会儿,在鸟鸣声停歇的间隙中,前方葱郁的树木遮挡处传来细细簌簌的动静。
周胥珩隔着衣袖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长指抵在唇边,对她做了个手势。
秦舒凝会意。
两人矮着身子蹲下来,她握着弓箭轻轻往前挪了挪,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的草丛。
不多时,从草丛中跑出一只毛色锃亮的狐狸。
秦舒凝眼底一下亮起来,她下意识拽了拽周胥珩的衣袖,和他对口型,“你快看!”
周胥珩大手在她发顶上轻抚,示意她张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