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来了!吴老来了!”
曾浪听到这话时,抬头一看,村里的【老人】吴田居然来了。
此【老人】可非彼老人,按照现在的里甲制度,一里之地,除了里长、甲首外,还有非常有权威的【老人】,虽然不是什么官,但却可以对村里的民事争议进行裁定,算是官府钦定的村支部领导,非常有威望和地位,一里之地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老人】。
一见到吴田,曾浪就心叫一声坏了,论辈分论关系,这吴田可是吴氏的同宗叔叔!
果然,吴氏一见到吴田,就干脆跪在吴田面前哭诉,状告柳氏和曾浪欺负她,出手打了她儿子。
“…族叔!您可得为我娘俩做主哇!”吴氏继续扮可怜,抽抽搭搭的啜泣。
吴田先是去检查了一下曾沙脸上的伤痕,看完之后脸上非常不悦,但作为一里之【老人】,他还是装出很耐心地过问了详细的过程。
末了,吴田捋一捋胡须,跟柳氏威吓道:“柳氏!你不肯规劝你儿学好,还反而出手伤人,在村里带了坏榜样!你是想吃官司吗?”
柳氏也不惧,反问道:“我吃什么官司?不就打了这小畜生两巴掌吗?我能吃什么官司?”
“你说谁是小畜生!?”吴氏大叫。
吴田不管这一茬,继续开口道:“柳氏,你作为大人,居然出手打伤孩子,根据本县律法规定,是要打十大板子的!还要被罚钱!难道你不知道吗?”
柳氏震惊。
“别打我娘!这事我来承担好了!”
曾浪毫不犹豫站了出来,不管吴田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时候肯定不能让母亲来承担这件事。
吴田一看曾浪,不禁冷笑:“呦,你不是读书读坏了脑袋那个书呆子嘛,你能承担什么啊?你是有钱,还是能挨板子啊?”
这老东西,果然帮亲不帮理!
心里咒骂了一句,曾浪开口说道:“吴老,您是老人,想必是了解我朝律法的,虽说我娘打了曾沙两巴掌,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曾沙那小子说我‘没了爹没人管教’,他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该教训吗?”
“混账!小沙儿纵然说错了话,也应该由他父母来管教,哪容你们出手伤人?这事情就算告到堂尊老爷那里,也是你们无理。看在你们两家好歹是亲戚的份上,这事儿本老能压下来,但是你们家必须赔礼道歉,并且做出赔偿!”吴田倚老卖老地教训着曾浪,并且迅速做出裁定,要判罚曾浪家。
听了吴田的话,曾浪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这老家伙说不了几句就是“堂尊老爷”,就是“打板子”,一顶顶大帽子往别人头上扣,这是摆明了欺负良民不懂法啊!跟尼玛九十年代某些村官一个套路啊卧槽!
而这时吴氏也不哭不闹了,脸上一阵得意,“我族叔可是村里唯一的老人,族叔的话就是县太爷的话,你们难道还想违背族叔的意思吗?哼!谅你们也没这个胆子!姓柳的,还有你那傻儿子,还不快来乖乖磕头认错?”
尼玛,你个戏精真能演啊!演完一哭二闹三回娘家,就立马变成了雪姨!不过你却是个水桶腰老虎脸的雪姨!
曾浪腹诽着,同时心里也在思考对应之策,毕竟,胳臂拧不过大腿啊,这吴田是【老人】,地位比里长还高呢。
正所谓不怕官就怕管,知县管不到这穷山旮旯,但是【老人】管得到啊,如果真打起官司,知县肯定也是听【老人】的吧?哪有小老百姓说话的机会?
难道……真的要磕头认错?还要作出赔偿?这尼玛绝对不行的!
不符合他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性格啊!
“我们母子没有错,我们母子是不会认错的,打官司就打官司吧,我不怕!”这时柳氏不卑不亢说道。
“你可不要不识时务!”吴田见威吓不起作用,但也只会这一招了,于是继续威吓:“本老也是看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才作出这样的裁定。也不要你们磕什么头,只要认了错,认了罚,这件事自然就过去了,以后两家和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是值得赞扬的!”
“我不认错,我和我儿都没错。”柳氏咬牙,毅然道。
“你…你!你是公然不服本老的裁定吗!?”吴田露出怒容,气呼呼道。
这时曾浪站了出来,挡在母亲前面,跟吴田说道:“吴老,您别生气!我娘不认错,我来认好吧?这事不是因我打了曾沙两巴掌而起吗?哦对了,我娘又打了他两巴掌,加起来,也就是四巴掌!干脆这样好了,我也让他打我四巴掌,随便打!这就算我认错,这事能不能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曾浪表面上认错,心里却在策划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哼哼,是时候让你们领教领教某些现代人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