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一头扎入河里,朝着她们落水的地方游去。
突然有一个男子飞过来,殷结心惊愣在当场,随着落水的声响,他方才惊觉,慌张地逃离现场。
水中两个少女一接触,便觉得亲切非凡。
橙紫晨抱着少女,两人面对着面相互看着,竟有一种“一眼万年”的感受。
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随着橙紫晨额前那朵彩莲闪现,怀中的少女身体里冒出似烟云一般的光华,缕缕云烟化作灵气纳入橙紫晨体内。
这是怎么了?她要……要融入我的身体!
橙紫晨此刻方才明白,原来她便是自己缺失的其中一魄!
橙紫晨看着她,直到最后那双红着的明眸失去光泽,那掉落的眼泪也坠进了她的心里。
她说:他,还在那里等着我……
橙紫晨一顿,不忍将她彻底融合,及时稳住心神,保下一具冰冷的肉身留在眼前。
受其感情的影响,橙紫晨心中悲伤至极,为她的逝去难过,也为……那个“他”不甘。
橙紫晨将人抱上岸,她虽不知这具肉身能撑多久会彻底回归自己身体,但至少能让爱“她”之人再见一面。
副将赶紧上前施救,直至摸上程紫晨的脉搏方才哭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小姐啊,您要小人如何向圣上、向王爷交代啊~”
这时,程耀祖正好带着人赶来。
程夫人立刻扑上前来抱住女儿痛哭道:“我的孩子啊~你为何如此想不开啊~可要为娘以后怎么活啊……”
“晨儿……”程耀祖颤着手摸上女儿的脸,那冰凉的触感令他心口一塞,差点疼得背过气去。
雁儿跪在一旁,痛哭出声。
身后围上来的众位友人与跟随而来的士兵,皆不知如何是好。若不是此刻亲眼见到,日后任谁说起也不愿相信这个名满皇城的准王妃竟在成亲前夜身死消亡……
众位友人慌乱不安,不知如何安慰。做为朋友他们知晓今夜过后程府将遭受何等的“圣怒”!更何况所嫁之人还是赫赫有名的“人王”,那个令妖魔胆寒、以“杀神”着称的——司徒岐!
看着“她”的双亲痛哭,橙紫晨只觉内心沉重:“她……这位姑娘是被方才那个歹人所害,那人企图轻薄于她,她为保清白逼不得已才跳河自尽……”
被橙紫晨一提醒,跪在地上的副将即刻说道:“对,那个男的小人见过,就是您府上请来的宾客,名叫……”
“殷结心。”一旁跟随而来的守门士兵说道。
副将起身,厉声道:“速去通报各城门守将,见此人即刻逮捕,其余之人随我前去殷家缉拿殷结心!”
此刻,殷结心恐惧至极,前方殷家大门前一队士兵正冲进院内……
他无一丝心情庆幸躲过“大劫”,转身就跑,边跑边往暗处躲藏,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慌不择路。
殷家行商,虽是中等门户,但奴仆却不少。百来人跪在院中,倒也占些地方。
“报告副将,不曾找到殷结心。”士兵搜查一番未果。
副将说道:“留下十人看管他们,其余人等随我去城内搜查!”
殷家家主直至副将走后,方才壮起胆子问道:“各位大人,不知我家儿子所犯何罪?”
一个士兵看了他一眼:“跪好!”
殷家家主被他的气势一吓,慌忙跪好再不敢多问一句。
程府前后大门处各留下两名士兵守门,其余的士兵皆被调去搜查人犯殷结心。
程耀祖一路抱着女儿回到府中,程云霄与程紫心跑上前来,看到长姐奄奄一息地闭着眼睛,当即痛哭出声。
程耀祖泣不成声:“快、快去、拦住你奶奶……”
程紫心摇头,他们全都哭成这样,有谁敢去?
程云霄泣声道:“我去。”
他来到奶奶院中,打晕了在外守门的两个丫鬟,却并未敲门,而是点燃“安神香”,插入纸窗中……
副将带人搜查了整整一个时辰未果,偌大的乐安城,只他们两百来号人穿梭其中,犹如针落大海,很难在天亮之前将一个人找到。更何况这个人又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城中各处再熟悉不过。
守门士兵皆已出动,仍无消息传来。
这时梆声与锣声响起,更夫唱道:“寒潮来临,盖被添衣。四——更——。”
副将心知不妙,若是此人等到天亮还未抓获归案,到时无法回宫交差,如此大的事情定会惹怒圣上!这可如何是好?他思来想去,衡量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司徒岐已然穿戴好,此刻正冷眼看着面前的副将。
副将一身士气,跪在他面前却明显被打压的失了威严,就如平常那些士兵无异。
“你所说可是真的?”
“小人不敢欺瞒王爷!”
司徒岐起身道:“此事须瞒着圣上,先去程府。”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奔入城中,司徒岐调动千人随副将在各个角落一一排查。
他则带着御医踏进程府,说实话,他并不想娶妻。不管如何,程府出了这样大的事定不会好过。他来,不过是做做场面安慰几句罢了。
司徒岐直接走进正堂,下人被他下令不敢出声向主人禀报。
直到堂内众人看向他时,程耀祖这才慌忙携一众人等朝他跪拜。
司徒岐忙伸手将程耀祖扶起:“程府出了这样大的事儿,怎的不先去王府通报一声,也好让本王早些时辰派人过来。”
程耀祖忍住悲声道:“多谢王爷体谅,是我女儿没有这个福分……”
司徒岐道:“你放心,有本王在,必会将那歹人拿下,给程府一个交待。程大人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