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沉水本不想继续拖这时间了,他该决绝,他也该……
江桥跑了一路,寻找木沉鸢的踪迹,最终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人。
可一看到木沉水,江桥就立刻警觉起来,毕竟在梦境里,木沉水可是要加害木沉鸢的。
江桥立马一把握住木沉鸢的手,和木沉水拉开了距离。
木沉鸢有些惊愕地望着江桥,她实在江桥为何忽然对木沉水有奇怪的敌意,但江桥将自己的手握的很紧。
江桥的眼神望向木沉水的时候,寒冷得像块冰,“你袖子里藏了刀,我看得真切。”
木沉水一慌,那刀子从袖子上抖落下来,他在那一瞬无数次的想,要是江桥这时候不来,自己肯定动手了。
好在,有人来,能让他停止这样荒唐的事情。
“嗯,我是藏了刀,那又如何,她必须死。”木沉水懒得伪装,他倒是想看看江桥究竟是不是真的值得托付,之后又将要怎么保护木沉鸢。
“为什么必须死?哥哥,你在说什么?”
木沉鸢眼神有些恍惚,唇齿颤动,甚至步子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么多年,你都被保护得很好,但你以为,你是凭借什么成为魔宗神女的,是伱的能力,还是你的出身,或者是别的什么?
“一切自然都是因为你的命,你是木家的养女,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名义上的木家小姐,你是魔域的土著,用你的血脉才能完成最后一步的快速飞升,明白了么。”
“啊……什么……”木沉鸢像是听不懂一般。
“明天,他们就会将你和江棹雪,那个魔宗宗主供出去,这样,就能洗清魔宗的名誉。”
江桥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什么意思,魔宗这個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名誉可言,有为什么要洗清。”
“要问,就得问萧凉月这些时日的用心筹谋了,她从一开始,就是将那些普通修士当做耗材,这样,才好研制出快速飞升的方法,而所谓的神女,也就是魔域土著血脉,可以让身处魔域的人心情安定。”
木沉水顿了顿,最终狂笑了几声,又说出了真相,“并且,土著血脉,也是快速飞升的最后一味药引子。
“一切的一切,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其他人不过是待价而沽的羔羊,要是萧凉月成功了,修仙界的一切……
“也只会越来越,迈向衰弱,以后,普通人,愈发是什么都不能了。”
江桥厉声道:“在这里说来道去这些大道理,那你又属于是谁的阵营呢?”
木沉水仿佛是有些笑累了,瘫坐在地上,“我自然不是待价而沽的羔羊,我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我们木家所有人,都是等待收割羔羊的猎物我而已。”
“……”木沉鸢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江桥用手托住木沉鸢的肩膀,忽然觉得那肩膀仿佛是石膏一般僵硬。
“哥哥,没有事的,我不怪你,我自来就是,该被这样对待的。”
“沉鸢,如若不是我,等到你成为那些家伙洗清罪孽的工具时,所有人的怒火都会转移到你的身上,你会受不了的。”
江桥在这时候和木沉鸢感同身受,那种众叛亲离,那种一道生活了那么久才知道一切只是编织好的梦境,已经使人陷入万劫不复的自卑了。
为什么,真相,居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