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风扬起手,声音微颤着说:“来人,将这些人全部押走,四野集团军全部监牢,而叶卫虎则上刑场。”
跟着,那些士兵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纷纷开始押人。
因为恐惧,叶卫虎都已经忘了反抗,只是泪流满面的摇着脑袋,冲着叶南风大吼:“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你这个禽兽,你不能杀我!”
他重复着的唠叨,彷彿一只苍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烦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叶南风扭过了头去。
等到叶卫虎和这些四野集团军已经被押着上了车,南王方才拍了拍叶南风的肩膀笑道:“怎么,不忍心?如果实在不忍心,可以不杀。”
“不!”叶南风忽然抬起头看向南王,斩钉截铁地说:“一个叶卫虎,还值不得用天下大计交换。”
南王微微一笑:“不是本王不信任你,只是这将是本王与漠鹏最后的了断战场,本王必须亲自上阵,否则本王此生将有所遗憾。”
叶南风点了点头,说:“理解,杀了叶卫虎可以,但是无论如何,也要留叶卫国一命。”
南王倒也爽快,点了点头:“两个都留,都没问题,叶家的人任你处置。”
叶南风点了点头,转过身,带着一抹决绝,彷彿斩断了什么,丢在风里。
南王也随叶南风转身进入车中。
跟着这一张张大卡车轰鸣着返回阿里前线驻军区,而南王、叶南风乘坐着那张军车和押解着叶卫虎那张军车,却是直接朝着刑罚场而去。
夜黑风高,刑罚场格外冷冽。
两张军车来到刑罚前停下,那些士兵押着叶卫虎来到刑罚台上跪下。
叶南风和南王随后在士兵的护卫下下了车。
叶卫虎泪流满面,颤抖着身躯,死死地看着叶南风,彷彿一个来自九幽十层地狱的孤魂恶鬼。
就是旁人看着,也会生起几分恻隐之心,更别说叶南风了。
南王歎了口气,说:“到底是手足,如果实在不忍心,本王可以饶他一命!”
顿时,叶卫虎彷彿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恳切地看向了叶南风,好言好语道:“南风,二哥以前有错,对你也不好,也没正眼看过你,可是我是你二哥啊!”
“只要你放了我,我说服大哥,一起为南王打天下,一起为南王办事,叶家也会有所改变,我们一家人,和和谐谐,叶勤爷爷,在地下知道了,也能安心不是?”
叶南风说:“你们当初对我出手,把我从忠义阁逼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叶勤爷爷在底下能不能安心么?”
叶卫虎泪流满面的摇着脑袋:“你当时统治忠义阁的时候,既不愿意帮大哥解决事情,也不愿意帮大哥调兵遣将,还不如刘振文坐在那个位子有用,于是大哥才想赶你走的。”
叶南风冷冷一笑:“既然只想赶走我,为何又派人一路追杀我,在山海市又设局给我,还有关飞的父亲关老将军的事情,也跟你们脱不了关係,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卫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当时我和大哥害怕斩草不除根,你有朝一日东山再起,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于是对你痛下杀心。”
“三弟,其实二哥也不想的呀,你早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当初也不至于闹成这样,你也别怪大哥,大哥这么做都是为了叶家,为了我们好。”
叶南风歎了口气说:“叶卫国确实一心都是为了叶家,可惜只是行错了路,用错了方法。”
叶卫虎以为叶南风有所动容,急忙趁热打铁道:“三弟啊,二哥知错了,你就饶我一命,我替你说服大哥,让大哥改正错误。”
叶南风笑了笑,冷声道:“叶卫虎,我何时说过要放过你了?”
叶卫虎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南风:“你要杀了我?你怎么能杀了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大哥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叶南风说:“大哥确实对你很好,但是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不愿意听大哥的话,然后非要跑来西原自以为是,才落得如此下场,现在知道大哥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了?”
“叶卫虎,下辈子好好做人,不要太任性。”
叶卫虎癫狂地大笑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叶南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
他看着叶南风,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悲凉:“三弟,你以为你跟了南王就算是东山再起,能在我面前得瑟了?”
“权利是一头猛虎,一旦骑上去,就是骑虎难下,你不去为它找食物,它就会吃了你,今天是我死在虎口之下,明天又何尝不可能是你呢,三弟?”
叶南风蹙了蹙眉头,说:“人生在世,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可能不可能,未来太远,我只知活在当下,无愧于良心便可。”
叶卫虎凄然道:“你既然决心杀我,说再多也是无意,你就乞求你日后来地下见我叶家列祖列宗和爷爷时,能够有那个脸!”
说完,他眼睛一闭,竟不再求生,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南王拍了拍叶南风的肩膀,说:“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这么做。”
叶南风挑了挑眉,说:“如果人人都可以因为这样而包庇亲人的话,那么破而后立的汉唐和世家的汉唐又有何区别。”
南王笑了笑,不是因为欣慰,而是因为某些共同的理想。
叶南风手一扬,下令道:“拿两坛汉酒来。”
“汉酒”顾名思义,是汉唐特有的酿酒,叶家的人都爱喝这个酒。
听到叶南风要拿“汉酒”,顿时叶卫虎的眼泪落得更厉害了。
没一会儿,那些个士兵很快呈着汉酒来到了叶南风身前。
叶南风接过两坛汉酒,一坛递给了叶卫虎,振声说道:“二哥,我为你送行!”
叶卫虎冷冷一笑,大声道:“好,我也希望三弟不要太快下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