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梁山一千五百水军出了水寨,借着月光朝李家道口处的码头而去。
出寨船行飞快,过了水泊中心,分做五队,缓缓前行。
此时官军已经开始休息,陈琦,曹斌二人唯恐有失,最外围的船上都插了火把,留了人巡逻。
张顺等人行至能借着火把模糊看到对面人影,便弃了船桨,改为水手下水推船而行。
水手们下半身都在水中,所以踩水并无动静传出,五十艘船犹于幽灵船一般缓缓靠近官军船队。
到了弓箭可以够到的距离,张顺几人下令停船,各船自仓中引火。
待到弓箭手都去点燃火箭,对面的哨兵就已发现,慌忙敲响铜锣,并大叫:“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张顺五人哪里还会给敌人准备的机会,同时大喝:“放箭。”
第一波五百火箭应声而出,一时间漫天火雨,犹如流星般坠落。
同时对面无数船只被引燃,官军大呼:“快救火,快救火。”
已有不少官军打水试图灭火,梁山这边怎么会给他们机会灭火,第二轮、第三轮火箭已然射出,顿时更多的船着了火,不时传来惨叫声,落水声。
陈琦,曹斌早已被惊醒,陈琦下令:“没着火的船冲出去,反击敌人。”
曹斌则组织人救火。
可是哪里那么容易,外围的船基本上都着了火,船上的官兵早已乱作一团,梁山的箭雨还在不停地落下,救火的,划船的时刻有人中箭。
五轮火箭过后,水波之上已是一片火海,张顺等人下令换箭再射五轮,并命令没有搭载弓箭手的船只去拦截从火海中冲过来的敌船。
水军的弓兵已然练了不少时日,准头也是不错的,再加上大火照得满天通红,对面船上的人更是看得清楚,第二轮扑通箭雨过后,最外围的船上基本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待到五轮箭雨过后,官军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船上找不到救火之人,不是中箭身亡,就是跳水逃命去了。
冲出来的船也不多,大概十来艘,阮家三兄弟,带着十艘快船就迎了上去,挠钩,长枪齐上阵,一接触就干翻了不官军,阮小七更是带人跳到对面船上,朴刀挥舞,追得官军满船跑。
不消一刻,这十来艘官军的战船就被梁山俘获,阮家三兄弟也不停留,换人操船就朝自家队伍处回返。
由于外围火势太大,官军冲不出来,张顺等人也进不去,张顺无奈,只得下令再射了几轮箭,梁山水军带着俘获的十余艘战船就回返了梁山水寨。
再说陈琦,曹斌此刻已是透心凉,这大火也暖不了浑身的寒意,二人远远见梁山的人马退走,吩咐人继续救火,二人就乘船往岸边赶去,准备去童贯处请罪。
这么大的动静童贯早就知道,再不去请罪,怕是直接就被砍了祭旗了。
二人上了岸,也不敢停歇,一路来到童贯的大帐,二人进去,扑倒在地:“末将救火不力,致使大军损失惨重,还请大元帅责罚。” 此时大帐中其余将领都已在列,童贯冷冷的看着二人,也没说话,大帐之中一片死寂。
其余将领也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二人,这二人今次怕是无法善了了。
这死一般的寂静,不是童贯打破的,还没等童贯发话,帐外却是传来:“报,大帅,大营外有梁山骑兵来袭,营门处有不少营帐起火了。”
高俅面色一惊,不过立刻恢复,沉声道:“来敌有多少人马?”
“天黑看不起,约莫四五千骑。”
听着这话,在场的众将都面露焦急之色。
童贯喝道:“慌什么,四五千骑,也敢来攻我大营。”
众将赶紧肃了肃面容。
“陈琦,曹斌你二人的人头暂且记下,战后再与你们计较,吴秉彝、韩天麟听令。”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