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还待解释,徐小薇也嗅到一股可怕的气息。
徐小薇拉了拉王阳明套在身上的道袍。
王阳明抓住袖子抽了过来。
不理徐小薇。
“十娘,你听我解释,他不是不爱他的妻子,只是。。。”王阳明还在垂死挣扎。
月十娘抿着红嘴唇,用牙轻咬了下。
一股杀气从裙底蔓延开来,整个道观大白天的瞬间变成了黑夜,寒气逼人。
徐小薇一把扯下王阳明道袍,踹了他一脚。
王阳明一个踉跄,扑倒在月十娘脚下,“十娘,她老婆死了,他很开心是因为。。。”
“因为。。。”
“因何。。。”月十娘是戏子,头腔自有一股共鸣,重音处不自觉的做了拉长。
听来一副巾帼大气的腔调,京字京音。
若是大家闺秀、江南采莲女子那般柔柔弱弱,纵使发怒也让人心生爱怜,怜香惜玉的模样,便也就不这么吓人了。
而龙跃叹气在这王阳明是真的头铁。
铁的出了号,放进熔炉化了给鲁智深打个禅杖都够用了。
“因为他老婆本就是红尘中来,又归于红尘。。。”王阳明果然还是格竹子没格够,也许是从这件事情后他可是重新思索格物穷理的源头,得以悟出了心学!
月十娘浑身颤抖,两行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龙跃实在看不下去了,大踏步走了回来:“谁说的!”
王阳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把抱住月十娘双腿,把头埋在了大红的裙摆中。
一位邋遢道士自石像后走了出来,嘴里叼着半个鸡腿,满嘴油腻:
“我说的,不服,论一论?”
“论什么啊!”龙跃走上前去:“周颠道长,你何时到了这汴梁来闹事了。”
“自然是跟着大军过来的,不然哪里讨饭去。”周颠笑呵呵道。
“来,过来吧,潘家的公子。”周颠冲后殿一个奶油小生招手道。
龙跃瞧去,这人一副奶里奶气的瓜子脸,秀气的书生模样,头戴束发纶子巾,剑眉朗目,明明男儿身,却偏偏一副杏花眼。
龙跃问周颠:“这是何人?”
周颠不回答,冲潘庆道:“这便是京城头牌月十娘,百宝箱中万金藏。”
潘庆眼冒金光,上前冲月十娘一揖:“十娘请了,小生潘庆。”
龙跃一看这潘庆就没什么好感,捅了捅徐小薇。
徐小薇挡在月十娘身前:“你想做什么,走开!”
潘庆不以为意:“徐小姐天生丽质,我却更喜十娘千娇百媚,愿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一起回去江南,庆家世代经商也算当地大户,定不苦了十娘!”
月十娘心中愤恨,“我十娘虽是风尘女子,却也卖艺不卖身,从未轻贱了自己,王公子嫌弃,自由潘家公子看重,当嫁良人,婚事作罢!”
潘庆一脸坏笑,瞅了地上的王阳明一眼。
挽住月十娘的胳膊,二人出了道观,上了潘庆的马车。
龙跃看这马车,精雕细琢,锦缎窗帘,高头大马,当真是大户人家!
周颠一手油腻抓了龙跃一把:“嘿嘿,租来的,这人家道中落中,尚有妻子,他父亲也是个乖戾性子,怕是有的受了,嘿嘿。。。”
龙跃一把抓住周颠,把他手中鸡腿扔到一边:“道长啊,佩服啊!”
周颠甩开他,继续去捡掉落的鸡腿。
龙跃拉住徐小薇,徐小薇要痛扁周颠一顿。
“且看看,这周颠道长不颠。”
徐小薇瞅了王阳明一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