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介天之上的一道目光也坠落此地,那刚刚被不知名铜钱逼出来的灾兽一下子停止了动作。
随后猛然崩解,湖水倒灌而回,回复了往常的平静。
似乎那短短发生的一切都如梦境一般虚假,但周身被湖水冲毁的环境却控诉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孙家祥扶着孙国瑞,对上天一礼拜谢以后,这才用手擦去了孙国瑞嘴唇上流下的鼻血。
这时候,留须的坏处便体现出来了,鲜血根本擦不干净,那原本浓密的黑髭晓得有些泛红。
“国瑞,你是怎么回事?”
孙国瑞摇头道:“咱也不清楚,就在刚刚,灾兽向我们动手的时候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似乎有什么东西与它形成了共鸣。”
孙家祥一听,便被气笑了,能与灾兽共鸣的还能有什么。
他用手指头指了指孙国瑞的脑袋,道:“我本以为你有肃天庇护应当不会如此,却忘了此地非肃天治下,是大哥疏忽了。”
孙国瑞满脑子问号,“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与灾兽共鸣的只有灾,可以是灾难,也可以是灾兽。我本想将你领来此地为你阐明厉害,现在想来也不用再说什么,你应该能想明白圈养灾兽的风险究竟有多大。
介国只有一郡之地,整个介国都在介王推的眼皮子底下,你呢?
你想养,大哥不是不让你养,只是让你考虑清楚后果。”
孙国瑞看着这满地的疮痍,心里也有些后怕,今日能安然无恙的原因是大哥请了云罗振郅为他们掠阵。
可若是有一天,这样的灾难爆发在自己的国度之中,他又该如何坐稳钓鱼台呢。
自身的安危不必担忧,可对肃国的布局就彻底打乱了。
“咱会仔细考量的,谢谢大哥提醒。”随后,他又对云罗振郅行礼道谢道:“国瑞多谢亲王厚爱。”
云罗振郅点点头道:“无碍,你是我云罗氏的孩子,当族父的还能让你有危险不成。”
振郅早已经从徐老黑口中得知了孙国瑞在大梁时的事迹,但他并没有像徐老黑那样感觉到愤怒,只是觉得不平罢了。
这是思想上的不同,徐老黑是圣秦公主一脉,是由父系传承转向母系传承的。
最常用的方法是将父与母的地位调换,在大致的方向上往母系纽带上靠。
但你若问起随便一位族女便能知道,其实她们并没有什么夫妻观念。
之所以氏族的男人不能去勾搭其他氏族的女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本族的利益。
族夫是保卫氏族的中坚力量,若是在族夫这块出了差漏那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他并不在意孙国瑞出轨,他真正在意的是梁帝限制了太女却管不住皇子。
这种不公的着实让人暗恼,替太女不值啊!!!
若不是知道陛下对肃国有所考量,若不是也看过圣夏的史书知道眼前人是什么德行,他早就抽鞭子了。
只是他到如今也没想明白,孙国瑞到底哪里好了,值得陛下的青睐。
孙国瑞虽然觉得云罗振郅话里有话,但楚人的身份太碍眼,他硬生生的把振郅的话当字面意思听了。
楚人嘛,都是很直接的,哪里会管弯抹角的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