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见众人都很想要这蛐蛐儿,怕人来抢,先就将盖子盖上拿回了手里,说:“你们?能买得起?这只蛐蛐儿上次在比赛的时候就有人看上了,出了十两银子我表哥都没卖的,你们可就拉倒吧!别说我看不起你们,这蛐蛐儿就不是咱能玩的。”
众人虽说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却觉得牛子能拿来给他们应该也是能买得起的东西,却没想到这蛐蛐儿真是那么贵的,十两人家都舍不得卖,他们现在别说十两了,就是拿得出二两银子也不会在这里玩了,早去镇子里玩几把了。
那何富全听了也是一惊,细想之下也不足为奇,他虽然也想得了这蛐蛐儿,但是毕竟他也不是没见过人家玩蛐蛐儿,这东西的十两一只还算是少的,好的蛐蛐儿上百两也是有人买的。那些公子哥最爱就是斗蛐蛐了,这可比其他的赌起来文雅许多,公子哥儿们也有的是钱,这些东西只要有人抢有人要,这价格也就蹭蹭往上涨了。他也就是看个新鲜罢了。
牛子见众人听了价格已经失了要买的兴趣,重新回到了牌局里,那何富全也是要往家里去的样子,他赶紧几步跟上去。
和何富全搭起话来:“富全哥,你觉得我这蛐蛐儿怎么样?”
何富全扛着镰刀边走边笑着说:“挺好的啊,既然赚钱,你表哥怎么就不玩了呢?”
牛子赶紧说:“嗨,那不是他要去读书了嘛,家里人怕他玩这些影响了学习,想让他去考功名,考了功名才能做官老爷啊,人家的奔头哪和咱们一样。”
何富全见他一副自嘲的样子,安慰他说:“做官老爷有什么的,赚了钱才是享受,那官老爷我听说每个月还没卖馄饨的挣钱多呢!”
牛子赶紧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那当了官老爷好处可大着呢,那卖馄饨的不也得交税,交多少还不是官老爷说了算的。哎,你知道吧?咱们那陈家少爷,明年就要去考童生了,听人说他那先生都夸的。”
何富全赶紧问:“真的吗?那他考上了这什么的童生就能做官老爷?那咱们种的地是不是就不用缴税了啊?这可是大事儿!”
牛子给他解释:“那倒没有马上成了官老爷,但要是能考上的话,确实是不用交税了,但那也是人陈家的事儿,和你个租户有什么关系,人家租子还是要照样收的。”
何富全一听就没了兴致,撇嘴道:“那他考他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牛子就给他解释道:“哎呀,富全哥你咋不会想呢,我都听说了,那陈少爷很看好你们家小喜,要是小喜去了陈家,你们也算是个亲戚了,哪里还用得着交税交租的,你说是不?”
何富全奇怪的回头问他:“这陈家买不买咱们家小喜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家不用交租。”
牛子听他这样问,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打着哈哈解释道:“我这不是好奇嘛!再说了,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你富全哥得了好处,以后也好关照咱们啊!咱们怎么说也是兄弟嘛!是吧?!”
何富全到也没有多想,不过还是摇摇头说:“我是希望小喜有个好前程的,不过家里人都觉得卖女儿丢人。还是算了,反正这日子到也还过得去。”
牛子见他还是没有动心,一面点头应承他的话,一边悄悄打开蛐蛐罐的盖子,看准前面地上有一块石头,就借着这块石头假意往前摔去,“哎哟”一声将蛐蛐儿往何富全脚下一倾,那蛐蛐儿就落在何富全脚边,眼看着就要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