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藕荷就拿着各种颜色的绳线过来让她选色。
左右闲来无事,钟梨就坐下来认认真真挑选起线来。
绮梦在旁看了会儿,起身跑回屋内,拿了红线出来。
“红绳这里也有,怎又专门跑去拿了根?”
“这根不一样,姑娘忘了,这是上次你和徐姑娘去庙里专门求的。”绮梦没意识到口误,依旧在兴冲冲地往下说着。
钟梨注意到了,却没说。
绮梦喊姑娘喊了这么些年,一时改不过来也正常。
当时让绮梦改口,无非是想表明自己一个态度。
说实在话,听绮梦喊姑娘喊了三辈子,她也觉着“姑娘”比“世子”“夫人”听着更加顺耳亲切。
绮梦在旁一直说着陶华庙的姻缘线有多灵,谁谁家夫人求了个姻缘线夫妻关系变和睦了,谁谁家姑娘长得太胖嫁不出去,求了个姻缘线,没过两个月,就嫁了个如意郎君。
还说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佩戴这个红绳又没什么坏处,万一真灵呢?
喋喋不休,大有她不用这根红绳就誓不罢休的感觉。
钟梨接过绮梦手中的红绳。
不是她信这什么姻缘线,只是图个耳根清净。
一根红绳罢了,哪有什么灵不灵的。
上一世,为了能有个孩子,有段时间,在他人眼里,她几乎快魔怔了。
去尝试各种她从不信的东西,去了好些据说求子很灵的寺庙神山,佛家道家以及民间各种祈子的法子几乎用了个遍。
请送子观音;
求了数不清的符篆;
在古槐下祷告,并采槐子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