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侧眸,多看了身边虫两眼。
雌虫瘫在摇椅里,翘着脚一晃一晃。
管家霍林无奈道:“陛下,都这么大了,不能这么随便了。”
怎么能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飞到臣子家屋顶呢?
就算这个臣子是自家兄弟,也不能这么……吧?
好险阁下不在家,不然被吓到怎么办。
安德伊尔捻了颗坚果仁扔进嘴里,笑道:“不要。”
赛迦维斯嗤了一声:“嘚瑟。”
安德伊尔伸爪对他指指点点:“你敢让费轶看看你刚才那种不屑的样子不?”
赛迦维斯从容闭嘴。
霍林拍了他们俩一虫一下:“行了,谁都别笑谁,一个德行。”
元帅也是,都不等陛下收起虫翅,直接飞上屋顶去了,别虫不知详情的还以为他俩又要打起来。
后来两虫被管家揪下来,挨了顿训。
安德伊尔心情好,难得老实一次。
训完,管家知道他们俩有事要谈,就把他们赶到后院的花架底下,那里安静。
今天元帅府里要大扫除,来来往往的仆虫多,屋子里吵得很。
给他们摆好茶点果汁后,管家就回了前院。
安德伊尔渐渐收了脸上轻浮的笑意。
赛迦维斯喝了口果汁,抬眼看他。
军雌指尖轻点杯沿,“刚才不是还在高兴?”
安德伊尔嗯了一声:“现在又不高兴了。”
赛迦维斯习以为常。
安德伊尔也不管他什么表情,自言自语道:“你说我亲他一下,他会不会扇我?”
赛迦维斯:“可能。”
赛迦维斯:“他还会躲你。”
安德伊尔皱起眉:“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有点喜欢我。”
赛迦维斯:“有好感,不多。”
安德伊尔:“我亲近他一点,他应该不会讨厌我。”
赛迦维斯:“害羞跟害怕是两回事。”
“……”
安德伊尔沉默两秒,怒了。
他一拍桌子:“你讲话怎么这么难听!”
赛迦维斯侧头躲过一颗坚果仁,平淡回复:“彼此彼此。”
谁让某只雌虫讲话也不好听,动不动拿他家雄虫恐吓他。
军雌扯了扯嘴角,眼眸微眯。
原来恐吓安德伊尔这么好玩。
爽了。
安德伊尔思考几秒,决定不再自取其辱,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他喝了口花茶,说:“算了,我不揭你底了,你也别嘲讽我,谈一下正事。”
赛迦维斯眼神微讶:“陛下不是来找臣打架?”
安德伊尔:“…………”
这虫好烦 :)
*
“所以,莱伊现在也不知道那只导游虫去哪了。”
赛迦维斯皱起眉。
安德伊尔点点桌面,“重点是,那只导游虫原本已经被确认死亡,却又在那场绑架里现过身。”
他嗤笑一声:“总不可能是死而复生,诈尸了,我可没见过这种复生技术。”
赛迦维斯静静思索着。
之前那场雄虫绑架案虽然已经宣告终结,但有些线索并不完整,尚存疑窦。
前几天,帝城警署邮箱收到一份虚拟账号发来的文件。
文件内容让警虫大吃一惊。
虽然后来已经确定了文件是谁发的,但警虫还是直接动用职权,将那个虚拟账号的所在域名翻了出来,再三确认。
*
莱伊的兄长玟依,帝国最高学府——塔黎学院里屈指可数的雄虫教授。
绑架案结案后,他试图联系过警署,结果被雄父的雌君关了起来,并被没收了通讯工具。家里以他的名义向学院请好病假,让他待在家里“养病”。
玟依绝食把自己搞进了医院,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是被侍虫看得死死的,极度愤怒失望之下,干脆趁着上厕所回来的时间空隙,长腿一跨就要从窗户翻出去,他的病房在二楼,跳下去死不了。
惊惶失措的侍虫们将他拦下,逃跑不成,玟伊又趁医虫换水的时候徒手拔了针,用针头往自己身上戳划。
只要侍虫和医虫靠近一点,他就把针头顶到自己脖颈上,作势要往下刺。
根本没有虫敢想象,一只雄虫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他们愣住的那几秒就已经失去了阻拦的时机。
医虫都吓哭了。
玟伊靠着一根针,于灯光里一步步退出医院,退入夜色。
侍虫们赶紧去开飞行器,留下的侍虫则追着玟伊跑。
玟伊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猫腰钻入虫群里,将自己的身形模糊。
侍虫慢慢被虫群晃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