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汪汪！”

双儿年纪最小，在办家家酒中都抢不到什么好角色，于是每次只能扮演小狗。

“最后是胖子……”修女想起什么，忽然笑了起来，“胖子每次都会来搞破坏，经常扮演怪兽踩掉纸皮房，毁掉芬妮刚做好的饭菜，惹得大家都生气……”

“我这么认真做什么？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啊，又不是真实的。”

修女摇摇头，试图清醒一点，她还要去找纸筒呢。

于是修女继续往前走，将童年时的玩伴甩在身后。

「第二个板块。」

修女听到前方传来蝉鸣，夏日热风带着几分躁动，吹过她的裙摆。

她顺着风的方向偏头，又看到芬妮他们。

几个孩子挤在小卖部前，踮脚往冰柜里探头挑选棒棒冰。

芬妮指着一个说：“我要这个，我要草莓味的。”

“草莓味是女生吃的东西，我才不要，你好，麻烦给我可乐味的棒棒冰好吗？”杰西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礼貌。

在每天的吟唱会中，主教会选出几个最乖巧的孩子去暗室，美其名曰接受“神的洗礼”。

每个孩子都想被选中，因为只要被选中，就会获得五毛钱的奖励，还有半天的玩耍时间。

孩子们拿着钱，走在烈日树荫下，五毛钱的棒棒冰就是他们最美好的夏天。

“柔姒，你要吃什么口味的？”杰西忽然回过头来，绿色的瞳仁像被风吹过摇晃的树叶，生机盎然。

“我……”

柔姒是修女的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她站在原地，双唇蠕动，说不出话来，眼泪却情不自禁一滴一滴往下流。

假的，都是假的。

修女这么对自己说。

杰西他们早就死了，死在了一次次洗礼中。

因为主教要赐予他们神迹，所以一切痛苦都变得合理起来。

「第三个板块」

柔姒艰难提步，继续往前走。

她脚下的土地随着她走动而发生变化，人行道变成了草坪。

野草肆意生长，与人的小腿齐高，鼠尾草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淡雅的香气弥漫开。

柔姒记得这片野草坪，它被人遗忘，处于教堂中某处废弃地。

她从前经常和月昙来这里玩，这是独属于她们两个的秘密小天地。

“柔姒！”

恍惚中，柔姒似乎听到了月昙的声音。

她猛得抬头，看到月昙正在朝她招手。月昙从芬妮那拿了两块废弃纸板，放在草坪斜坡上，一屁股坐下，顺着柔软的草坪往下滑，然后发出爽朗开心的笑声。

柔姒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片草坪了，因为后来这里被翻修，成为了花园。

“柔姒！”

她看到月昙张开双臂向她奔来，边跑边露出可爱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那边的姐姐说，你们正在玩鬼抓人的游戏，真狡猾啊，你居然偷偷玩游戏不告诉我！”

那边的姐姐？

月昙一把抱住她的腰部，亲昵地蹭蹭她。

柔姒擦掉脸上的泪痕，将手搭在月昙头上，摸了摸她，然后往前望去。

她看到草坪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木制轮椅，有人坐在那轮椅上，背对着她逆着光，正捧着一本书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