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见张昭惊呼，齐道长急忙又解释。

“别怕别怕，孩子，我这卦也不一定每次都准。”

“命是越算越薄的，其实卦也一样，在闯迷宫跟封离队长一队的时候，他已经让我算过五六次卦了，所以现在算的不一定特别准确，你看，不是还有一丁点儿生机么……”

“之前封队还让我给他算命，我说他能长命百岁，现在不也还是挂了……”

齐道长越说越小声，表情明显不自信起来。

几人围成一团看卦，沈清焰没参与他们的讨论，她注意到季屿白自从告解室出来后就一直没说话。

不管队伍里在讨论什么，他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怎么了？”

沈清焰看到季屿白的脸色发白，额头还冒了细密的汗，连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恍惚。

“那么几个小蜘蛛就把你吓成这样？”沈清焰戳戳他保留着婴儿肥的小脸蛋，很满意这手感，又捏了捏，调侃道，“我们的小兔子胆量也这么小呀？”

以往沈清焰调侃他，季屿白总是会害羞，要么是捧着她的手落下细密的吻，要么是贴过来要抱抱她，现在却一副严肃神情。

“主神。”

他靠过来，贴着沈清焰的耳朵小声说。

“刚才在告解室里，我使用了第二个天赋——预知，我能预知到一部分未来即将发生的事，诡域难度越轻松，我的预知越准确。”

沈清焰觉得耳廓有些痒，那是季屿白的薄唇在颤抖，要继续往下说，他的声线都变抖了。

“我、我预知到了你的死亡。”

“你倒在了一片血色玫瑰中……”

他紧紧攥着沈清焰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贴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祈求她。

“主神，请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求你。我们往回走吧，我们去吟唱会堂，我们坐在那好好聊聊天，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看，就两个人待在一块……”

季屿白的声音也越说越低，眼底是破碎的光。

说到最后，他紧紧抱住沈清焰，头搁在她肩膀上，纯白的睫毛垂下，他深深地嗅着沈清焰身上的味道，像是要狠狠记住。

在预知到沈清焰死亡的那一刻，季屿白十分无助，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陆昭说的没错，他是个没用的废物，他保护不了主神。

怎么办啊，他又要再次失去主神了……

“不要去，不要去……”

季屿白只能紧紧抱住她，他拨开沈清焰的长发，偏头轻轻吻着她的耳朵，沙哑中带着点哭腔的嗓音伴随着热息撩拨着。

“主神……”

“松开些，抱太紧了。”

沈清焰推开他，将两人拉出一点儿距离来，听到自己死亡的消息，她依旧是那幅从容的表情。

金色双眸里甚至还流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沈清焰眉眼弯弯：“小兔子乖，不要怕，和我一起奔赴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