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跟陈遥打算分头行事,一人走一边,把附近的地形熟悉一下,到时候回这里汇合。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陈遥这般想着便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跨过了一个个小土坡,前面总算出现了一个坐在石头上打坐青袍裹身道士形象的人。
“道长!道长!”她气喘吁吁的快步走过去,生怕人走了。
为什么过去搭话呢,她见不到其他人是一回事,电视上总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总不会欺骗她吧。
不过那道士头也没抬一下,纹丝不动的坐着,视外界如无物。
陈遥喘着粗气站在他面前,“道长,能请教您几个问题吗?”
这下道士总算有反应了,他睁开眼看了下陈遥,又自顾自的摇摇头:“不算姻缘。”
陈遥:......
她满头黑线,但还是语气温和有礼貌的问:“不算姻缘,就是跟您打听个事,您知道哪里是安阳县吗?”
道士打坐结束,从石头上跳下来,甩了甩拂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缓缓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一切都是造化。”
陈遥???这都啥啊!怎么神神叨叨的,她使出了必杀技:“我给钱,您能好好回答问题么。”
一听到有钱,道士也不装了,伸出手示意她先给银子。
陈遥再次满头黑线,果然,出家人也是现实的!
慈悲为怀那就是鬼话,银子才好使。不过她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只能赔笑着指了指出来那里:“要不您等下跟我去前面房子那儿。”
道士嗤笑一声:“就知道你这黄毛丫头嘴里没有实话,没有银子免谈!”
陈遥见他这副模样,也来气了:“出家人可不能见钱眼开,别开口闭口的银子,多俗啊!”
道士捏了捏胡须瞥了她一眼,:“嘿,你这丫头怎么牙尖嘴利的,行吧行吧,道长我今日日行一善,你想问什么?”
“说说咱这儿的大概情况,咱们这的县衙又在哪里?”既然如此她可就不客气了,在家不好打听,在这里打听基本的情况也是人之常情吧,人生路不熟的当然得问清楚点。
道士闻言惊恐得看了她一眼,连忙后退三尺:“你不会是细作吧?我可要喊人了啊!虽然这里是大晋国最偏僻得地方,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些蛮夷人窃取军事机密的!”
???不得不说,这道士是真有点东西,起码是有骨气得哈!
为了避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陈遥赶紧解释:“哎哎哎,道长你别喊啊!我不是坏人,就我爹,他是上头刚派来安阳当县令的,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啥也不懂,这不找个人来问问!”
道士对她的说法表示怀疑:“咋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陈遥尴尬的笑了笑,说的好像他们自己想来一样,这不是没得选吗?
于是她眼轱辘一转,想起了圣旨的内容随口瞎掰:“这不家父头一回当官没经验,得罪了上司,这不被贬来了么!”
“哦,得罪人了啊!”道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见她言辞不算作假,甩了甩拂尘席地坐下自嘲般的娓娓道来:“咱这安阳叫无影谷,就是鬼影都见不到个的地方......”
原来这儿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北府军巡视练兵的时候发现这隐秘的地方还在晋国地界内。
回京述职的时候跟皇帝提起了这儿地广人稀,可以用来接收流民和流放不算严重的犯人。
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渐渐聚集了上百户人家,就取名为安阳。
现在他们站的地方呢,是这儿最平整的地方,也就是县城了,还有些人家居住在深山里头。
北府军嫌弃这地儿远,人又刁,再次回京的时候让皇上派个县令过来管着,是人都知道这边关的环境,自然资源差、干旱缺水、连基础的设施都没有......
好半天,陈遥才从道士的话里反应过来,原以为偏僻就算了,起码是个县城对吧!
哪曾想,这零零散散的几十户人家和这荒芜的破地儿就算是一个县城了!
这儿连个大村子都算不上好么!
贼老天是要他们来干嘛?开荒吗!就没见过穿越开局那么惨的!
陈遥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又问道:“那就是说这儿还从来没有过县令?”
道士点点头,这下她是彻底绝望了!能不能再地震一次,她想回家啊,想爸爸妈妈!
平复了自己复杂的心情,本着羊毛薅到底的精神,陈遥又让道士领着她在这边转悠了半天,总算把情况弄清楚了。
上辈子造孽,这辈子穿越!
这是她总结出来的,告别了清平道长,她拖着沉重的身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破房子,嗯!破房子的另一头就是县衙的正门。
回到去,天已经快黑了,秦文易在一旁取火,陈韵心在收拾这破房子,秦禹则是上蹿下跳的扑着一只不知道哪里来即将要越狱逃跑的野鸡。
“哎哟!”她没注意脚下的路,被一块大石头拌了个狗吃屎,头都摔破了,顿时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