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晨刚来给母亲请过安吗,怎得又来了?”
齐宸回道:“昨日听嬷嬷说母亲近来有些嗜甜,突然爱吃起甜果子来,可她老人家年纪在那,京城里的果子虽然样式多,但大多过于甜腻,多食怕是要伤身。”
“正好我娘家母亲身边有个妈妈,是从南边来得,有一身好本事,做得一手好点心,从她来了之后,我们府里就不再去外面买果子吃了,她做得果子甜而不腻,我便让人给娘家母亲送信,拜托那位妈妈做一些果子送来给母亲尝尝。”
“方才下人们才把果子送来,我瞧着果子还是温的,就送来给母亲尝个新鲜了。”
原来是赶着来献媚的。
苏大太太一想起方才屋里那群人的话,脸就不禁板起来了,没好气地道:“里面都是各个权贵府邸的老夫人、老安人,你提着这些个东西进去,旁人瞧着只会觉得苏家的媳妇太过小家子气,凭着一些个不入流的小玩意儿就想去现眼,岂不是让人笑话。”
乔香听了这话,顿时就不自在起来了。
一番话夹n带棒的,很是刻薄,若真是为了指点,好好说话不就行了,何必如此驳人脸面呢!
况且大家都是苏家的儿媳妇,即便是仗着年纪敬三分,那也是看在大老爷的面子上罢了,何必端出一副长辈的模样训斥人,这正头的长辈都没这么冲地训斥过自家小姐呢,怎么就轮到她来讽刺了?
乔香忍不住就要替齐宸出头辩解。
齐宸去适时地拉了拉她的袖子,意思是让她不要生事。
乔香顿时会意,又不敢违拗齐宸的指示,便有些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齐宸面上依旧带笑,好像听不懂苏大太太话里的讥讽似的,只道:“大嫂提醒的是,既然母亲屋里有客,那我也不便打扰,一会儿就将这些果子交给嬷嬷。”
“但方才突然想起一桩事来:早晨有位祝姓的夫人给我送来了一张帖子,我并不识得什么祝姓的夫人,就想着大嫂人脉广博,兴许知道,便想问一问?”
祝姓的夫人
苏大太太思索片刻,道:“莫不是礼部尚书祝颂的夫人?”
又打量了齐宸两眼,问道:“祝颂的夫人请你去做什么?”
齐宸回道:“倒也没什么,只是说要去庙里烧香礼佛,请我同去,预备着用过斋菜再回来。”
“随着帖子送来的还有一盒上品的血燕,我想着无功不受禄,就让人挑了差不多的东西回给她了,也不好白收人家的东西。”
“大嫂你瞧,我这样处置可还算妥当?”
齐宸面容诚恳,好像真的是在调教一般。
可苏大太太却觉得心中一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