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盟一边买高铁票,一边请假,一阵忙后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
大学离家六个小时,高铁上夏淼心里忐忑不安,右手不自觉的扣上了左手大拇指。
心像是进了冰火两重天,他开始怀疑,当时的自己是不是太过理想化?
心里想着人鱼死前的痛苦,手上的力道加重,只有这样能够让他心里好受点。
整个手都是血,他却好像没有直觉,脑子循环播放那张照片。
身边人朝着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夏淼却根本看不见。
袁盟连忙拿纸给他包住,急匆匆的又坐上了出租车。
两人晚上十一点的车票,飞机票买不到只好坐高铁。
五点到车站,五点半才坐上出租车。
刚到车上还没有刚消停一会车上的广播再次给两人迎头一棒。
广播上报道着今早在近海区域打捞到了失踪的刚卸任的肖远,救上来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与这个报道相连的就是一个令人们振奋的报道,说是终于研制出来了唤醒掉海人员的药。
夏淼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刷’一下更白了,大脑宕机。袁盟连忙伸手安抚他。
前面司机啧了声,自顾自道:“唉,这药肯定价格贵的离谱,我们老百姓恐怕要倾家荡产喽。”
袁盟眼皮垂了下来,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一时间两人丢失了前进的方向,本来是请了一周的假来了结这件事,但是现在这样他要去找谁?
唯一能够对峙的人已经落海身亡,支撑夏淼的最后一个信念消失,刚到家就大病一场,反复发烧,一个星期都在家躺着。
夏母在夏淼回家的第二天也回来了,看见床上消瘦的儿子眼周慢慢变红,转身离开,一会儿又回来,眼还是红的,明显刚哭过。
夏母坐在床上,垂眸看着从小到大没让自己操过心的儿子,眼中又蓄满了泪水。
“我没事的”
把打的字递给夏母,夏淼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越是这样夏母越是伤心,本来健健康康的孩子,现在成了这样,眼泪断线的珍珠般落下,砸在夏淼手上。
一周的时间夏母并没有陪到头,第五天的时候就回去了。
袁盟偶尔会来陪他,陪着他慢慢说话,第七天,夏家父母都回来了,当着父母和袁盟的面,夏淼做出了“退学”的决定。
他决定凭借艺术的道路再考一次。
夏家父母虽有些不赞同后面也自己说服了自己,袁盟欣然接受了自家好兄弟的决定,因为他知道夏淼其实更喜欢美术。
特效药一经发售便遭到哄抢,托着关系,拿着重金才能够求来一针。
最后,没有足够钱和关系的人只能等着下一批,但下一批什么时候能研究出来?没有人能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