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叫季先生吗？”季如衍淡笑着看着姜黎。

“呃！”姜黎犹豫了一下，用轻如蚊虫的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爸。”

爸爸两字一出，季千璎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姜黎问季如衍，“爸爸，姜黎她？”

“她是你的妹妹！”季如衍毫不意外季千璎的反应，“跟你一样是爸爸的女儿。”

“爸爸你？”季千璎咬了咬下唇，她很是心痛，姜黎跟她一样大，也就是说她最爱的父亲在她母亲怀她的时候就出了轨。

季千璎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姜黎就是你跟疗养院里的那个疯子生的女儿？”

“放肆！”季如衍拍桌而起，“谁让你这么说你小雨阿姨的？”

如果不是隔了张桌子，季如衍已经一巴掌甩过去了。

“阿姨？”季千璎冷笑一声，外人都说她爸对她妈情深意重，一开始她也这么以为。

但是在一个雨夜听到父母在他们的卧室里大吵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父亲一直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父亲的整个心都在那个女人身上，每个月的那几天即使他再忙，他都是去陪那个女人。

这次父母吵架就是因为她的弟弟生病进了icu，她爸还是选择去陪那个女人。

她妈妈曾经生了一个儿子，但是……

想起自己那个早夭的弟弟，还有因为弟弟过世郁郁寡欢得了产后抑郁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毫不犹豫跳下楼的母亲。

季千璎眼眶湿润，如果不是弟弟的死，她妈妈压根不会得抑郁症，也压根不会抛下她们姐妹三人毫不犹豫地跳下楼。

这些年她一直认为爸爸是爱妈妈的，也是爱她们姐妹三人的，弟弟的死只是个意外。

还有爸爸一直照顾那个疗养院里的疯女人是因为责任。

她后来问过爸爸，爸爸告诉她那个疯女人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妹妹。

他那个最好的朋友曾经救过他一命，他这个妹妹是他们家唯一存活下在世的人。

他有责任也有义务照顾好她。

“千璎，你说爸爸应不应该继续照顾小雨阿姨？”

年幼的季千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爸爸应该照顾小雨阿姨，小雨阿姨好可怜！”

思及此，季千璎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那时爸爸还跟她说小雨阿姨是因为女儿被人拐走才发了疯，让她平时有空的时候经常去看看她。

这样小雨阿姨就没有那么伤心难过了。

她也很听话，经常在节假日去看小雨阿姨，每次去小雨阿姨看到她都会把她当成她的女儿。

大家都被季如衍吓坏了，尤其是秦蔓蔓，她缩在霍凌烨的怀里，双手揪着霍凌烨的衣服，“大皇兄，季伯伯好凶啊！”

霍凌烨聪明，眨眼间就明白了季千璎为何会如此失态，他小声安慰秦蔓蔓，“不怕，有大皇兄在。”

管钰也回过神来，立马站起来护住自己的女朋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季先生，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用发这么大的火。”

“好好说…”季如衍从震怒中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火压了下去。

小舒是他终身遗憾，小雨是他的心头宠，无论谁都不可以这样说她，即便是他的女儿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