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屋内。
白桃桃坐在床边,瘦弱的小手抓着木床的边沿。
小女孩低着头,眼神飘忽,因为哭过,她的眼睛仍是红彤彤的,好似随时会落下泪来。
白坤洁无奈地叹着气,她揉了揉桃桃的小脑袋,从腕上解下两根细细的青色小绳,把女儿散乱的头发捋顺了,扎成辫子,然后蹲下来,从床底下拿着一双大红色的棉鞋。
“穿上。”
小女孩听话的将脚丫子扬起来。
白坤洁拍去脚丫子上沾着的黄泥,又吹了吹,才把鞋子套上去。
“桃桃,怎么又哭了呢?”她问。
小女孩的脸埋得更低了,抿着嘴不说话。
“是怕我和你爹一样,突然消失吗?”白坤洁沉默了一会,又问。
白桃桃下意识地想要点头,紧接着,又急忙摇了摇头。
她抬起头,眼睛里,已噙满泪。
“傻孩子,我怎舍得离开你?”白坤洁站起来,双手捧着小女孩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白桃桃“嗯”了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扑进白坤洁的怀里。
她紧紧地抱着娘亲,呼吸了好些次,忽然问道:“刚刚来了又走的,是爹吗?”
白坤洁闻言,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扭头朝门的方向望去,还能看到有一道背影,在门外通往远方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当然不是!”她说着,话语声分外低沉。
“那这个大哥哥呢?”白桃桃又伸出手指了指,只见她刚坐着的床上,正躺了一个青年。
“他啊……”白坤洁的话语声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他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
“可他很快就会变得和我们一样了啊。”
“是啊。”白坤洁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等他醒了之后,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知道的……娘……”
……
……
古风扬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近正午。
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靠窗的木床上,身上盖着素色的被褥,在被褥上,还搭着几件衣服。
“不像是男人的衣服啊。”
古风扬看着那几件衣服,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两个问题:
“我在哪?”
“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