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白伞之下,每一个人都丢失了一些东西,而许多人丢失了一切,成了生活的囚徒。
做了一个梦,一块灰泥从一副壁画上落了下来,墙上有了一个伤口,是在梦中。醒来,仍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
薇认为,南芳现在过的人生,是她强行将她人生的上下文从身上删除以后得到的。
李骏佑的日记静静地沉睡在窗边,薇死盯着它心想,如果我不去打开它,那么它将一直沉睡,洗漱完毕,给阿照发了信息:“你还好吗?”犹豫片刻,追问:“要,一起吃饭吗?”
南芳在沉睡中醒来,是Mia的叫声,抚摸着它暖暖的肚子,睁开眼睛,天光早已亮,有鸟在叫,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早餐是自制的水果麦片,有电话打来。
来电显示,是黎先生。
“你好。”
“最近怎么样?”
开了浴室门,南芳将手机放在妆台上,边洗脸边回话:“还可以,你们呢?”
电话那头,伊莎贝拉的声音传来:“宝贝,我们很好,你怎么样?”
“还不错。”流水声哗哗地,抬头凝视着镜中双眼充满血丝的脸,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有一通电话打开,来电显示是—她。
像是被一记满是黄蜂的拳头重击,刺痛、头昏脑胀。这些年,直击心灵重拳的消息不知道听了多少,总有一种引力试图将自己拉入某种情感的漩涡,也总是激进的以为早已练就了金刚不败之身,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听着听着,一双喜悦的眼睛在镜中逐渐暗淡,南芳颤抖着捂住耳朵,痛苦地无声嘶吼,啜泣在浴室墙角。
薇在日落时分来到咖啡店,但没有见到南芳。问阿照,他也不知道。打她的电话,发现她的手机落在了吧台上。
一直等到夜渐深,疲困神乏,薇心想,她也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人担心才对。
直到第二天一早再来,她的电话还是在吧台上,薇才觉得,事情有异。
阿照匆匆赶来,调查看了监控,显示南芳昨天上午11点37分04秒就出了门,令人感到奇怪和担忧的是,她影影幢幢,看上去神情恍惚。
“没理由外出这么久,而且没带手机。”薇看了阿照一眼,补充说:“我去过镇上的酒吧了,酒保说最近都没有见过她去那里。”
阿照沉思,南芳在这里朋友不多,问薇:“问过维珍了吗?”
“我过来的时候,维珍说这两天没有见过她。”薇想了一想,虽然不想说,还是试探着问:“她不是喜欢跳舞吗,会不会去了那个舞蹈室,我们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阿照深看了薇一眼,两人决定骑车前往薇最近喜欢去的舞蹈室。
在舞蹈教室并没有见到那天那个叫Jeremy的男人,前台的工作人员说他去洛杉矶了,薇追问:“南芳有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