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恒这副心大的样子,朱载坖是哭笑不得,他不由对张恒说道:“要我说,你小子是一点都不紧张啊,你猜我想出应对办法没有?”
张恒闻言当即笑道:“具体我猜不到,但我估计,高先生和陈先生这两位智多星肯定已经帮你想好了应对之法了吧?”
听到张恒所言,朱载坖就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小子眼光真准,高先生和陈先生以为,最近北元大汗把都儿死了,他儿子包图们继位,既然咱们已经跟俺答汗三儿子包铁背那么熟了,不如咱们就请包铁背帮忙做个中间人,帮我们联系一下包图们,看我们是否能一起合作下南洋赚银子,另外,高先生还说了,那奴尔干都司之地人参毛皮诸般宝货一向不少,咱们可以和包图们派人一起北上奴尔干都司,做毛皮人参等诸般生意,长此以往,便可让包图们所部渐渐与我大明越绑越紧,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张恒一听此言,当即就笑道:“我就知道高先生和陈先生有办法,咱们就以这理由上疏皇上,便可完美解释咱们频繁去鼎海信局的事,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就连严嵩这等老谋深算之人,只怕也会想着如何在奴尔干都司的皮毛生意中分一杯羹。”
说做就做,次日一早,裕王朱载坖的奏疏便被送到了嘉靖帝朱厚熜的桌上。
朱厚熜见朱载坖果然迅速递了奏疏上来,他便笑了笑并想道:“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机灵了,我且来看看你小子找了个什么样的理由来搪塞我。”随后,朱载坖便打开了朱载坖的奏疏。
只过了一小会儿,朱厚熜便看完了奏疏,并在上面批了红。
下午,朱载坖的奏疏就被送到了文渊阁,严嵩此时就正襟危坐在书案后,严世蕃则侍立在一旁,当裕王的奏疏被送来后,次辅徐阶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去拿裕王的奏疏。
严世蕃见状,立刻拿了裕王奏疏摆到了严嵩面前,严嵩这时候顿时精神起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奏疏当中所说的,裕王为了联系北元大汗包图们一同做奴尔干都司的人参皮毛生意,所以他才会频繁出入鼎海信局。
当严嵩放下奏疏后,便对严世蕃笑了笑并对严世蕃说道:“裕王殿下真是不错,时时想着为朝廷分忧啊。”
这时严世蕃也在一旁看完了裕王奏疏,他此刻依旧处在诧异之中,他觉得这次裕王在皇上面前未免有点托大了,那塞外诸部的头领一向反复无常,其中北元大汗所部更是与大明有许多过节,现在皇上眼都不眨就把裕王联合包图们的建议批准了,若是往后北元大汗包图们不与裕王合作,那裕王这脸可就丢大了!
想到这里,严世蕃顿时轻松了,他觉得,裕王这次十有八九要被包图们无情拒绝,想到这里,严世蕃便重新开心起来,在他看来,徐阶刚才不看裕王奏疏,就是觉得此事胜算不大,不想在此事上花太多精力与他们严嵩父子对抗罢了。
如此形势之下,兵部的公文很快便被送到了京营总督顾寰手中。
顾寰在接到兵部公文后,立即打开查看,在看了一会儿后,顾寰就心道:“由张恒来负责与塞外诸部合办奴尔干都司的山货生意?哈哈,有意思!”
身为镇远侯,顾寰的消息也是十分灵通的,他早听说最近有言官弹劾裕王经常去广渠门附近的街市游玩嬉戏,后来裕王又上奏疏辩白说他是为了派人与那永绍卜部台吉包铁背商议合伙做山货生意之事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