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你别怕,疯婆子不会害你的!你就吃吧!唉,都是可怜人啊!”说话的,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婆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娃。
“那疯婆子,年轻的时候,丈夫死了,就留下一个遗腹子,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公婆见她生的是女儿,联合小叔子将她母女二人赶了出来;官府也不管这事;她后来在一户富裕人家府里做奶娘,从前,我们也多蒙她救济;她好不容易将女儿抚养到六岁,她却得了恶疾,她的女儿为了给她治病,信了零村一户丧了良心的男人的话,被卖到一户大户人家家里,被人生生给,给糟蹋死了!”,”自那以后,她常常将人家的女儿认成自己的女儿!“
甘婧蓉听了,眼泪不觉掉了下来,脏兮兮的馒头,她也不觉得脏了,一口一口的咬着;她想,这也许就是古代底层人民的悲哀!
看着那疯婆子的眼神,恐惧也渐渐敛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怜悯。
那老妇人惊觉自己说的话多了,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娃娃,生离死别的含义是什么都不会懂,和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强暴儿童,官府不管么?为何不去告?”甘婧蓉泪眼婆娑的问道。
老妇人见她泪眼婆娑的问出这句话,不由得暗暗吃惊,心道,这女童不是平常之人,莫不是神仙托世?见她比一般的孩子聪颖,通晓人情世故一些,便又与她多说了几句:“咱们这里,可没有青州马太守那样的青天大老爷!这里那些个皇亲贵族,异姓侯爷,在这里,只手遮天!凉州城,乱的很!”
说完,那老妇人就渐渐睡着了;甘婧蓉深感愤怒,却有些力不从心。
那疯婆子出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甘婧蓉想跑,可是突然想起她递给自己馒头时,那一种期待,又充满母爱的眼神,又有些于心不忍;万一她正在受人欺负怎么办?
即使,她人微言轻,打也打不过人家,但她最起码可以见机行事,搬救兵。
甘婧蓉找到疯婆子时,一群男人正骑在她身上,扒她的裤子,其中一个男人还被她咬伤了手臂,而疯婆子满嘴的血,很明显,她满口的牙都被这一群人打掉了。
疯婆子虽然疯,但是她知道反抗;那些男人也没那么快得逞。
怎么办?怎么办?
胡同外面,走过来一两个捕快,甘婧蓉拦在他们面前,“捕快叔叔,那边有人斗殴!”,其中一名捕快掏了掏耳朵,装聋,“你说什么?”
甘婧蓉不傻,知道这是要钱的意思,怕他们不肯管斗殴的小事,只好照实说:“那边有人实施强女干!”,她兜里还有二两银子的零花钱,便都掏给了两名捕快;那两名捕快拿了钱,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够我们哥俩喝一壶了!“
谁知,那两名捕快,拿了甘婧蓉的钱,竟然绕过去,直接走了,根本不管这桩事。
甘婧蓉气不过,又去拦他们,先前那名掏耳朵的捕快,一把拧起甘婧蓉,笑道:”你个丫头片子,也敢来告状?长得还不错,将你送到富贵人家去,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强女干!“
”梁子,我瞧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可却能带二两银子出门,指不定是哪户富贵人家走丢的小姐;还是不惹这个麻烦为妙!”
那捕快听见之后,思虑片刻,便狠狠的将她扔在地上,走了。
之前那个替甘婧蓉说话的捕快稍微慢了几步,将佩刀放在地上,看了甘婧蓉一眼,便走了;甘婧蓉拾起那位捕快的佩刀,她是万万不敢杀人的,但是,吓唬吓唬,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