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绕着碧云身量看了一圈，确实不合适换上男装。这小胳膊小腿的，一眼便被瞧出是个女子。

“碧云你先回府，今日便让西风陪着就是。”碧瑶将褪下的女裙塞进她怀里，要将人赶出去。

碧云哭丧着脸，“小姐你又不带我玩。”

“你这小身板，夜市人多要是走散了，谁来救你家小姐？”碧瑶浅笑，“好了，答应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碧云委委屈屈，却想想也是。到时候人多，西风一个人肯定来不及顾她二人，反倒出了岔子。

“那小姐你早些回来，可千万让西风跟紧了。”她一步三回头，嘴里不忘念叨。

碧瑶点点脑袋，挥手让她放心回去。她一出了店铺，碧瑶便拉着西风去了后门。

“小姐不坐马车？”西风不解，前头车夫还候着呢。

“坐车太招摇，那我换上这身还有何意义。”衣铺老板给她指了一条小路，碧瑶带着西风绕过两条街，便钻进了一死胡同。

胡同的另一头是个宅门，上头挂了个大大的‘赌’字，才走进嘈杂的人声便入了耳。

门旁守着两个粗布麻衣的壮汉，身高七尺有余，似两门将看着靠近的小鬼。那些胆子小的，直接在巷口远远看着便双腿打颤。

“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往里闯？”一位壮汉上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另一位壮汉看清前头碧瑶的模样，带起一脸坏笑，“瞧瞧这细皮嫩肉的，不会还没断奶吧？”

西风垂在一旁的拳头悄然握紧，碧瑶却拿了折扇轻拍在他手上，淡笑取出一锭金子扔进先说话的那人怀里。

“可以进了？”她挑眉问道。

壮汉忙点头应着，将两人迎进去。才要走里头，碧瑶却停了步子。

她转头对正咬着金子的汉子道：“这金子赏你一人的，爷不喜那些个嘴上没把门的。”

指的是另一位出言讥讽的那人。

那人脸色如何碧瑶懒得理会，进了赌坊她便皱起了眉头。这地方，人多地小，味就有些重。

不过里头骰子晃荡的声音很快将她的注意引了过去，两步开外的方桌围了十几二十个人，盯着一个骨盅各喊一词。

碧瑶歪过脑袋往西风身上凑近几分，以扇掩唇，“这些你可会？”

“属下不会。”西风老实地回了句。

碧瑶直接一扇子拍在他肩头，“那我要你来何用？”

本想着碧云定不会这些玩意，西风是个男的或懂得多些。

“请小姐责罚。”赌场吵闹，西风的声音不大，旁人听不清许多。

碧瑶便又给了一扇子，这扇子只是普通的香木折骨纸扇，拍在肩上带起脆响，却是不疼的。

“确实该罚，和你说了，在外头要喊公子！”还好旁人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