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租楼外。
飞鸿心急如焚,一根一根地抽着烟。
小弟劝道:
“大佬,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上面搞定没有?”
飞鸿眼睛一瞪,呵斥道:
“你脑子有包啊?现在打给细细粒?万一她失手,被吴喜光按在床上,我现在打电话就是不打自招啊!”
小弟面露尴尬,低声道:
“可是...这么久没下来,要是细细粒真的被吴喜光......”
“靠!”小弟话还没说完,就被飞鸿打断。
“不就是一个小太妹?被人轮了又怎么样?你心疼啊?”
一圈小弟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又听飞鸿教训道:
“我告诉你们!出来混,要能忍!一个女人算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和联胜内讧了!洪兴要打铜锣湾!现在所有社团都在吹哨子,等着浑水摸鱼啊!”
“今晚这场混战,肯定要打!就看哪里先动手了!”
“现在整个长乐帮除了我们几个,全被波哥叫过去了!妈的,一个不小心,可能整个字头都没了!这种时候,你们几个扑街还关心一个女人?关心自己老妈吧!”
小弟们被骂得狗血淋头,飞鸿自己也是愈发燥热。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瞟了一眼停在路边的墨绿色奔驰。
飞鸿决定,不等了。
指着几个小弟,飞鸿告诫道:
“呐!你们都记住了!楼上发生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细细粒自己搞出来的!”
“她呢,不过是一个偷车贼,蓝灯笼都算不上!她闯了什么祸、被什么人上了,都是她自己的事,我们长乐帮不管!记住没有?”
小弟们面面相觑,没想到飞鸿如此绝情,根本不管小结巴的死活。
“记住了......”
回答的声音稀稀拉拉。
飞鸿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小弟们心里有意见,于是叹气道:
“你们才出来混几天呐?觉得我飞鸿不讲义气是吧?靠!那是因为你们不懂一个道理:人分三六九等,不一样的!”
“有的人是荃湾太子,他一句话,要那部奔驰,我们就得帮他抢车!他的马子住在慈云山,就一定不能出事!所以我们要找一个女人,替他的马子出事!”
“不是我飞鸿不讲义气,是我没得选!你们可怜细细粒啊?怪只怪她出身不好,谁让她不是雷天佐的马子啊?”
一个憨头憨脑的小弟,瓮声道:
“我们现在上去,也许可以救阿细啊!”
“救?”飞鸿两手一摊。
“怎么救啊?我们几个冲上去,把吴喜光打一顿是吧?”
“拜托你动动脑子啊细佬!雷天佐不能得罪,吴喜光就能得罪啊?人家混九龙城寨的,话事人来的嘛!”
“今天晚上全港混战,你让我现在得罪吴喜光?靠!你是不是想死啊?你想死别拖累我好不好?”
“唉......”叹了口气,飞鸿不愿再多说什么,摆手道:
“你们几个赶紧去把那部墨绿色奔驰撬开,然后找个地方把车藏起来!”
“今天晚上,雷天佐要是没死,明天就把车送到荃湾;雷天佐要是死了,就把车送到九龙城寨!”
“总之呢,波哥教育我们,做生意最重要就是八方来财,哪头都不能得罪!”
“噢...”几个小弟正要动身,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弟凑过来,小声提醒道:
“飞鸿哥,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