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 十七八3333(2 / 2)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首页

傅应绝尽量避免同元帝见面,朝堂上的事儿他还是尽职地一直管着走。

只是原先疾风暴雨中带一丝温和的手段,变得更加凌厉了。

总给人一种‘他不耐烦了,处事能快则快,弄完让他赶紧走’的错觉。

只是再怎么避开,都有被抓住的时候。

元帝在宫里,成了专门遛梨子遛弟弟的。

两只大胖娃娃,跟着个小老头子,每天乐呵呵地在宫里转,傅应绝这个当皇帝倒像给几人包尾的。

今日元帝送孩子回来,几人在御花园钓鱼,一人手里拎着一条。

傅应绝看见的时候,脑中只有两个字:想逃。

傅锦梨力气大,她扛着的那条最大,摆得最厉害。

胖丫头被小鱼一尾巴甩在脸上,打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将小嘴巴都颤成条波浪线。

要哭。

“啊呜哇——”

傅弟弟立马凶狠地嗷呜一口咬在鱼身上,跟小狗似地,替她报仇。

元帝手忙脚乱地分开两人。

闹剧很快收场,几人又下去换了衣裳。

元帝收拾好的时候,那两个小的都还没来,外头只坐了傅应绝一人。

许是怕傅应绝觉得他一把年纪还胡闹,元帝笑得还颇为尴尬。

他自然地坐到傅应绝旁侧的位置,两人之间仅隔着一个茶案。

上头放着几碟模样各异的糕点。

花花绿绿的,光看着就齁甜。

“多久回去。”傅应绝低声问他。

“嗯?”元帝笑望他:“再过小半个月吧,难得回来。”

他开玩笑一样,不经意般夸赞:“小九当了皇帝倒是沉稳不少,瞧着像那回事。”

傅应绝不置可否,扯了扯唇角,没什么笑意,但也算回应。

他无聊地捏了案上的糕点咬在嘴里。

那糕点小小的,是专门为两个小孩儿做的,在傅应绝手上许是还没他一个指节长。

元帝往旁边一瞥,瞥见味道最寡淡的茶糕只被他动过一块,其余的口味挑挑拣拣地,竟是都尝了些。

元帝脸上的笑意不知为何淡了去。

可不过一会儿,他又笑起来,像从前每一次一样,专注又温和的目光落在傅应绝身上。

他习惯性地安静瞧着傅应绝,不打扰,只享受同他共处一室的平和。

“小九。”他开口:“老二在朝上可还有欺负你。”

傅应绝差点噎住,他有些古怪,好心提醒:“你问问老二,他怕是要怨你眼睛不好使。”

老二欺负他?

那不是笑话。

元帝被他逗笑,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

到最后,他才不经意般:“过得怎么样,小九当皇帝可觉得辛苦。”

辛苦。

傅应绝这个皇帝当得很辛苦,特别是他登基之初。

若是换个人问,他不冷不热两句就过去了,可偏偏是元帝。

傅应绝对上他那双包容又平和的双目,脱口而出的一句“就那样”,鬼使神差地被咽了下去。

长睫颤了一下,傅应绝搭在一边的手无意识地缩紧。

最后,他只是别开脸,无声沉默。

也因这个动作,他看不清元帝的表情,看不清那张脸上的复杂痛苦,与心疼。

————

傅锦梨她小爹还是回来了,伤得不轻,又不能暴露行踪。

最后还是应绝亲自出马去接的。

一碰见人他就好一顿冷嘲热讽,小爹气不过,但是小爹理亏根本还不了嘴。

主要也是骂不过。

他回来了,某人也是功成身退,离去之时还顺走不少好玩意儿。

看得傅锦梨直呼土匪。

.

傅应绝回朝已经有段日子,期间他忙着养伤,怕被瞧出不对劲来,便没见元帝。

元帝是在准备回行宫的时候才见到他的。

是夜,

傅应绝拖着疲惫回到寝殿,远远就看见外头那道掩在暗处有些佝偻的身影。

他大步上前去:“怎么过来了。”

是元帝。

傅应绝也不知那位这段日子是怎么行事的,所以犹豫着没再继续说话。

谁知——

“他回去了?”元帝忽然问。

傅应绝微愕,迎着元帝温沉的视线,良久,点了下头。

“嗯。”

只一个字,元帝瞬间泪流满面。

傅应绝不知他如何知晓的,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却听元帝道:“若是连你二人都分不出来,那我枉为人父。”

说到底,他才是这个世上最最熟悉傅应绝之人。

傅应绝又傲又拗,不喜甜食,那是当真一点儿都不会逼自己去试。

可那个孩子,便是再如何不喜欢,他都会面无表情地咽下。

不管是稍能入口的茶糕,还是甜得发腻的糖糕,他毫不偏颇,精准地拿捏用量,叫人瞧不出喜好。

“老大死的那次,我瞧见许多荒唐,却也告诫自己糊涂些才是最好,永嘉不时也说些奇怪的话。”

傅锦梨会说自己是小龙崽子,偶尔跟在傅应绝身边却会嘀咕着:好想爹爹呀。

元帝哽咽:“那是......我能感觉到,是他对不对。”

他看那位时,心底总是酸楚又痛苦的。

如今想来,

那不过是一个做父亲的,即便再不知情,可只需一眼,由心到身,都会本能由自己的孩子牵动。

那也是......他的孩子。

可是他不知,不知他为何会变成这样。

傅应绝伸手扶住元帝,在元帝希冀地朝他询问那位的状况时,

他摇了摇头,

忽地有些不忍。

“他........”

傅应绝沉默许久,才道来:“他是,双十那年挂孝登基。”

“傅氏皇族,余他苦掌。”

“永嘉是,第七年,才到他身边的。”

所以,

他独自一人,走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