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起来了什么,告诉我,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印黎的梦只有一些片段。
她觉得这些应该是眼前的“沉夕”需要的。
于是比划了一下,做了个写的动作。
她们之间好像有种无言的默契,沉夕看着印黎写下的字,和她们日常用的有很大区别。
后世来人已经不少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印黎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你是我认识的沉夕吗?
她不是。
但她心底有了点猜测。
毕竟这样巧合,约莫是未来发生了什么,待此间事了,卜一卦看看。
这边印黎勤勤恳恳写完以后,国师神游天外,眼神毫无聚焦,好像丝毫不关注她写了什么。
印黎于是拿着笔尖轻轻戳了戳她放在案上的手。
没有反应。
再戳戳。
还是没有反应。
印黎:“......”
她放下笔,改成摇她。
“怎么了?”国师回过神。
印黎指了指写好的纸,复述了那个梦。
“只有这么点吗?”国师看起来挺失望的,随即又振奋起来:“这两天再带你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刺激出别的记忆。”
印黎:“.....”
两日时间,晚上断断续续能够多出一些梦——
她是第一批爆发疫情的孩子之一,奄奄一息,县令决定扔出去挖个坑给活埋了。
坑还没填完的时候,路过的猎人射死了两个还在填土的侍卫,救走了里面的三个孩子。
疫病开始在全城爆发。
短短数月,城内由繁华转变为了破败,路边时常能遇见得了病的人。
几经辗转,猎人和另外两个孩子病死,她碰巧到了国师手中,救回了一条命,不想被县令发现。
“估计他宴会想要把你要走。”
印黎很担心。
国师笑了笑:“放心,不会把你交给他们。”
仅凭一个小小的县令,应该没这么大胆子弄出来这么大的事,甚至还豢养私兵,约莫和朝廷有关,她区区一个来治疫的国师,本不应该掺和进来。
但眼下应该是被迫卷入进来了。
没几个月的时间,应该走不了。
笔下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写给印九仪,国师对宫中权谋一律不通,但不论如何,紫薇星落在她身上,与太子一脉,应该没有大问题。
师傅没教过怎么处理这种事。
要是她家那个在就好了。
说不定能帮她想想办法。
脑海中想起到雾城以后,在随行马车内发现的人,乔装的很好,甚至变了个性别,以及被发现的尴尬。
国师不由笑了一下。
沉夕不怎么笑。
印黎看着国师的那张脸,坐在椅子上默默玩手。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虽然两个人很像啦,但她不是她认识的沉夕,即使和她相处她并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