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夕心情复杂加上了印黎的好友。
夏舟云的十八岁生日,只有他们几个人,极为大的客厅里面,远处站有几名随时等待的佣人。
成人礼这么少的人会不会草率了。
楼上传来欢声笑语,沉夕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余了。
眼前多了个蛋糕,沉夕抬眼,少女亮着眼睛,把一碟蛋糕递给她,扶着脸颊看她。
“尝尝。”
沉夕感觉几分尴尬,和她说:“抱歉,我不太喜欢甜的。”
默默看手机,四月半左右的时候,学校就通知他们可以回去了。
两天以后就得回去。
“你在看什么?”少女的声音在耳边突兀响起,沉夕只觉得一股电流自耳边传遍全身,惊的往后坐,侧目看她。
“呃,吓着你了?”
她戴着黑色的口罩,看不到表情,眼睛俏皮眨了两下,讨好般弯了弯。
沉夕抿唇:“有一点,学校通知说过两天就能回去了。”
“你和夏舟云他们什么关系?”
“同学。”
“哦?”
听了这话印黎眼神微微眯起,口罩下的嘴角若有若无带了点弧度。
“只是同学关系吗?那他们会邀请你?”
“夏舟云不放心男生,怕梁川一个人无聊。”
在沉夕看来是同学关系,而在印黎看来早已是朋友的关系,因为他们在游戏里面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那可是战友。
“哦,那我放心了。”印黎小声嘀咕着,听不真切。
没听清印黎说了什么,沉夕舀着蛋糕吃,二人因为印黎刻意的开头的话题,讲了很多。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印黎在问,沉夕在回答,知无不言。
“你说你的飞跃是因为你的日记?”
“嗯。”
“啊?”
沉夕的眼睛是专属于亚洲人的棕色,偏浅,看着人的时候十分专注,那是一种真挚的眼神,清澈不含杂质。
印黎在她的眼神下,默默唾弃自己乱跳的心,暗骂一句没出息。
她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对一个陌生人来了兴趣。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那本日记....”
她们同时开了口,随即印黎说:“你先说吧。”
她很喜欢听沉夕说话。
沉夕只有一句附加的话:“那本日记写了504天,大概加10到12个小时。”
没有详细到时和分钟,沉夕总为此感到遗憾,就像算数必须有一个估值一样,数值越小,说明越精准。
越精准则证明越正确。
那会越开心。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微微侧过去,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清晰可见灰蒙蒙的天空,雨势不减半分,从玻璃窗上汇聚滑落。
“该你了。”
印黎把口罩拉开了一点,但没摘下,声音相比较戴着口罩时清晰一些:“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看别人的眼神,有种有意无意的悲伤和空洞。”
沉夕:“……”
“你不高兴吗?”
“……“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年纪,我却觉得你经历了很多,你和我不一样。”
印黎好似不善言辞:“希望你能开心,不论你经历过什么。”
她眼神有些闪躲,好似为这样说话感到尴尬,楼上的人喊了两声:“你俩怎么不上来,分蛋糕吃啊,夏舟云要许愿了,上来唱歌。”
梁川这样的人,去哪儿都是自来熟。
某种程度上来说,夏舟云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们一前一后起身上楼,印黎插着口袋的兜,走得慢悠悠的,身旁的沉夕走得稍快,到了楼梯那里,印黎已经落后了几步。
“不走快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