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风很大,也很冷。
何见就站在天台边,这里为了防止有情绪激动的患者或家属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在天台边上已经加装了防护网。
不过这跟何见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是来这里一跃解千愁的。
何见现在已经换下了病号服,穿上了常服——本来就没什么伤,发生在他最严重的事态也就是他身体上的同化。
这里视野挺好,防护网也挡不住医院内的风景。
何见往下看去,还能看到几位熟人。
就比如上官珏就坐在树林旁的长椅上,正双手捂脸,而李小海在一旁安慰。
这很合理,虽然是上官旁支,但是终究也是上官家族的一部分,这一个同化浪潮过去直接盖住了几乎整个上官主脉,也许上官珏的哪个童年玩伴也被卷入。
至于李小海跟上官珏,这俩人应该是互相喜欢的……也许,何见移开视线,这有点涉及他的未知领域了。
有人打开了天台的门。
“这就换上了?”黄晓揣着兜走了过来,“这么快?”
“你来干什么?”何见没有回头,“或者说这么久也没见着你。”
“陪着别人呢,”黄晓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生日过了有段时间了吧。”
其实也就几天,何见还是没说出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湛蓝色的猫眼石。
“……”何见沉默片刻,“她没死?”
“没死,但是也差不多了。”黄晓摇摇头,“将来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
“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何见合上盒子,“沉淀一下也是好的,趁着这时候可以读一些书充实一下自己,免得以后一问三不知。”
“……”黄晓双手抱着胸,似乎是在等何见多说些什么,最后似乎终于确认何见不会再说下去了,“……啧。”
黄晓靠在门框旁拿手冲着何见无声地指指点点,最后耸耸肩。
“算了,东西也带到了,我先走了。”
何见点点头,继续望着楼下的景色出神,刚才有个眼熟的家伙从楼下的大门进了这栋楼。
何见打算静下心来等对方摸到楼顶的天台。
好在对方并不笨,何见并没有等太久,身后就再次传来了门开的声音。
何见略微偏头,表示自己知道来客已经到了。
来人似乎朝何见走了两步,何见的兽耳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异常地好用。
但是过了一小会儿,天台上依旧没人说话。
“你不知道要说什么?”何见叹了口气,“要不回去组织一下语言?老是在这风大的地方站着也不好。”
“……那你站在这地方干吹风是做什么?”
“想事情,”何见没打算深究这个话题,“一边吹风一边想事情比较舒服……其实这时候如果手边有酒就更好了。”
“馋酒了?”
“没喝过酒,”何见歪歪头,“不过现在我倒是想尝尝了,一来我几天前已经满十八岁了,二来……老是有人说借酒浇愁,我也有些好奇个中滋味。”
“是啊,我也……”对方有些泄气,“我也应该来点……”